皮爾·卡丹的法式拆遷:拆出最美的法國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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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完89歲生日的皮爾·卡丹(Pierre Cardin)并不打算頂著“時尚大師”的光環(huán)急流勇退,頤養(yǎng)天年。位于法國普羅旺斯區(qū)西部的小山村Lacoste成為其窮十年之功傾力打造的最新作品。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這位我行我素的傳奇人物再度因其過于強烈的個人風格而引發(fā)一場激烈的口水仗。在當?shù)鼐用袢绯彼愕目棺h聲中,皮爾只是淡定地表示: “我已創(chuàng)造了一個新世界。至于你喜歡與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BR>    最美的法國小村
    上海《第一財經(jīng)日報》報道,自2001年起,皮爾便開始不遺余力地將這個偏遠的小山村打造為“文化界的太陽城”,迄今為止,其名下物業(yè)已超過40套。錯落有致的畫廊、餐館、咖啡廳、雜貨店,翻修一新的旅舍、公寓、城堡無不打上了皮爾·卡丹的烙印,其中最負盛名的當屬擁有200多年歷史的薩德堡。顧名可知,薩德堡的主人即是因情色作品《索多瑪120天》、《閨房哲學》而名噪一時乃至身陷囹圄的薩德侯爵,即使在法國大革命如火如荼之際,這位信奉極端自由主義的18世紀哲學家依然拒絕交出自己的城堡。即將于15日開幕的拉克斯特節(jié),便是為了紀念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異端分子”。
    薩德不僅是一位高產(chǎn)的作家,亦是一位狂熱的戲劇愛好者。為此,皮爾特地將薩德的舊采石場改造成了一座風格獨特的露天劇院,入口兩側(cè)是若干巨石堆砌而成的“護翼”,森嚴陰郁的質(zhì)感令人聯(lián)想起埃及神廟;劇場內(nèi),模特兒端著皮爾·卡丹出品的Maxim’s de Paris香檳穿梭于賓客間,緊身裙裝勾勒出玲瓏曲線。接下來數(shù)周,薩德劇院將迎接來自巴黎及里維埃拉的眾多時尚名流,屆時,城堡門前的鵝卵石小徑、日影斑駁的咖啡館陽臺上,將出現(xiàn)許多熟悉的身影。
    令人驚訝的是,即使在最緊張的籌備階段,作為拉克斯特節(jié)的創(chuàng)始人兼主辦者,皮爾依然沒有放棄他的新愛好:室內(nèi)設(shè)計 DIY。假如你運氣夠好,甚至能在某幢搖搖欲墜、塵土飛揚的舊別墅中與這位時尚大師偶遇。據(jù)《華爾街日報》專欄作家托尼·佩羅泰特(Tony Perrottet)回憶,兩年前,他曾在施工現(xiàn)場目睹皮爾與工人一道搬運沙發(fā),這位身著淺色T恤、卷起袖管的八旬老翁看上去比實際歲數(shù)要年輕得多。“二樓的房間已經(jīng)裝修完畢!”在向托尼展示這間未來旅舍時,他的臉上帶著孩子般的雀躍。值得一提的是,所有室內(nèi)設(shè)計均是皮爾親力親為的成果,令人過目難忘:例如,每個房間均擁有不同的色彩主題——從充滿活力的亮橙色、尊貴華美的淺灰紫到靜謐輕靈的松石綠,繽紛的色調(diào)與造型大膽的漆木家具相映成趣。房間的窗戶正對著草木蔥蘢的山谷,坐落于山谷兩側(cè)的奔牛村(Bonnieux)因彼得·梅爾(Peter Mayle)的散文集《普羅旺斯之一年》而聞名遐邇。當然,在皮爾眼中,只有Lacoste才稱得上“法國最美麗的小村”。
    你很難對此表示異議,尤其是這間名為La Demeure de Sade的旅舍于兩年后落成之際。托尼這樣描述自己入住的“小綠屋”:這里有“濃郁的橄欖綠墻紙、淺綠色的V形衣櫥以及烏亮的書桌……打開百葉窗即可遠眺勃朗峰。崎嶇的丘陵及葡萄園沐浴在春日的暖陽下,像是一個普羅旺斯式的夢”。
    蛻變還是畸變?
    誠如皮爾所言,他“在十年內(nèi)徹底改造了Lacoste”。在此之前,現(xiàn)代化一直被隔絕在這個“地道的法國小村”之外,如今,鱗次櫛比的旅店、餐館、咖啡廳提醒我們,Lacoste在大師的點撥下已然脫胎換骨。尤為令人矚目的是城堡大門前剛剛立起的薩德青銅像,該雕像根據(jù)目前世界上僅存的一幅薩德肖像畫創(chuàng)作而成,似乎散發(fā)出森森鬼氣。薩德的頭顱置于一只鐵籠中,象征著這位異端分子為言論自由而不懈抗爭的坎坷命運。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對皮爾·卡丹的“強勢入侵”安之若素。一些村民擔心Lacoste將淪為薩德主義者的“麥加圣地”。“萬一這兒成了怪胎的大本營該怎么辦?”一位在Lacoste生活了20余年的畫家質(zhì)問道。Lacoste和諧發(fā)展委員會會長耶維斯·榮奇(Yves Ronchi)更是不無憤怒地表示:“整個村子已經(jīng)變成一座卡丹博物館。沒有家庭,沒有孩子,這家伙正在扼殺Lacoste!” 耶維斯的言論或有偏頗之處,卻道出了皮爾·卡丹入主后地價飆升、本地人被迫遷出的無奈事實。外來的大鱷與本土的平民似乎是一對永恒的矛盾,類似的戲碼正在希臘諸島、悉尼海岸、曼哈頓東村等地不斷上演。即使是強勢如皮爾者,也不得不因為村民的示威游行而取消其修建高爾夫球場的計劃。
    無論世人將對新Lacoste如何蓋棺定論,對皮爾似乎都無關(guān)緊要。最重要的是,他從未停下過“創(chuàng)世”的腳步。根據(jù)計劃,皮爾·卡丹王國的疆域?qū)⒁恢睌U展到威尼斯河畔,一幢名為Palais Lumière(光之宮)的高樓將于近年內(nèi)破土動工。從設(shè)計圖上看,由六塊巨型圓盤連接而成的三重玻璃塔、1200間公寓、餐廳、泳池、精品店,再加上一個直升機停機坪……與其說這是意大利式的宏偉,倒不如說是迪拜式的奢華。據(jù)介紹,光之宮將被若干矮而闊的“蘑菇房”環(huán)繞,內(nèi)部家具則是由皮爾·卡丹設(shè)計的 “實用性雕塑”,即便是在墻上的裝飾畫中,所有人物亦一律身著未來主義風格的皮爾·卡丹服裝。顯然,這位自稱可在與世隔絕的情況下與卡丹制造共度一生的時尚大師,正在身體力行地實踐這一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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