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靠地圖,上網(wǎng)找搜狐是一句很妙的廣告詞,不過光有一張地圖,卻未必就能暢通無阻,常言道鼻子底下就是路,必要時還得開口問人。在日本時幾乎每次出去都要問路,次數(shù)多了,就有了一番感受。
在日本,雖說漢字使用很多,特別是地名、路名及交通線路幾乎都是漢字一統(tǒng)天下,但畢竟是初到日本,人生地不熟,且日本交通費用昂貴,所以即使看明白了地圖,也總覺得要找個人問明白了心里才踏實??墒侨绾伍_口問卻又成了問題。
本人英文水平不算高,但日常對話還能應(yīng)付,可是在街上的日本人可不見得個個都懂英語,若貿(mào)然相問,碰上個一點不懂的,雙方都會感到很尷尬,這樣就只能指望日語了。日語中問路的那幾句話早在出國前就背得滾瓜爛熟了,不過到了日本一用卻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原來自己的聽力水平太差,一句話最多也就能聽明白一兩個單詞,稍微復(fù)雜點的就傻眼了。每當我很流利地說出那幾句問路的話,對方就據(jù)此認為我的日語不錯,于是以正常語速嘰里咕嚕說一串,而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于是只有厚著臉皮請對方慢慢地再說一遍,或者是確認一下東西南北,左右直走,第幾個十字路口等關(guān)鍵詞,末了再以很流利的日語說謝謝。走了一段路后再接著問,以保證能及時修正聽力理解上可能存在的偏差。
好在日本人大都比較友善(本文由日本留學網(wǎng)編輯整理https://riben.liuxue86.com),東京又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碰上有外國人問路想來也是家常便飯,所以每次都能得到滿意的答復(fù),除非對方真的不知道。就說話來看,日本的中老年男子發(fā)音快且含混不清,聽起來是最頭疼的,相對而言,日本女子的發(fā)音清晰標準,特別是中老年婦女更是很有耐心,所以后來問路時也算摸出了點門道,有了傾向性。
問道多次,印象比較深刻的有這么幾次:
一次是剛到東京不久,在新宿站從京王新線換乘JR總武線。新宿是個大站,客流量每日有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各種地鐵及電車線路有幾十條,整個新宿站宛如一個大迷宮。初來乍到,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異國男女,感覺自己被淹沒在滾滾人流中而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摸索到了站臺,卻又被電子顯示屏上不斷變換的地名搞糊涂了,有心想找個人確認一下,可是看到周圍的日本人個個一臉嚴肅,排隊靜候,卻又很是猶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找個戴眼睛的中年男子詢問,那男子聽了后,抬頭望望顯示屏,想了一下,然后告訴了我。不過我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肯定,正想在他視線所不及的地方再找個人問問時,電車來了,我和他一起上了車,各自找了座位坐下。車開出不久,我正想著心事,對面有人走來向我打招呼,抬頭一看,卻是剛才那位男子,他手里拿了張地鐵圖,為我指認線路,讓我確信剛才所說的是正確的。他的認真讓我頗感意外。
另一次是乘坐小田急的特急列車前往小田急多摩中心。這是一趟開往郊外的特快列車,所以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剛好能坐滿。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身著和服的老年婦女,正襟危坐,面無表情。車開行了一段時間后,我向她問路,她似乎也不是很熟悉,扭頭和身邊的一位中年婦女說了幾句,然后給了我肯定的回答。我答謝之后,便再無更多言語。我甚至想,看她那表情嚴肅,不茍言笑的樣子,毫無親切感可言,當她兒媳婦的話,日子恐怕不會很好過吧。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列車快要進站時,她突然對我說,我就要在這一站下車了,下一站便是你要去的站,我不能照顧你了,請自己留意。說畢,給了我一顆糖就下車了。她這一舉動實在讓我大感意外。雖然只是一顆很普通的水果糖,但我的心里卻是暖融融的。
再有兩次則是我問了路后,走了一小段到拐彎處,回頭看時,被問的日本人還遙遙打著手勢,為我指引方向。當然他們原本都不是象我這樣的趕路人。
不過,我也見過一次不是那么友好的場面,那是在北部城市仙臺,夜晚在市中心,我看到一個黑人在街上問路。第一位是個拎著公文包的中年人,他幾乎沒作停留就走過去了。第二位是兩個女青年,嘻嘻哈哈地沒予理睬就走了過去。第三位是個老者,經(jīng)過時看看,繞開了。我是第四個路過的,有心想幫助他,可是自己也是外國人,實在愛莫能助,也只得快步從他身邊經(jīng)過。不過在他看來,我——又一個日本人,無情地拒絕了給他提供幫助。這位黑人朋友實在受不了了,竟大聲在街頭叫喚:“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我只不過是想要問個路而已?。。?rdquo;剛才的那位老者回頭看了看,然后朝我嘟囔了幾句,可惜我一句也不懂,更無法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辉敢鉃槟抢虾谥嘎贰?BR> 但是在日本,如果向警察、車站工作人員及一般店員問路,總是可以得到滿意答復(fù)的。在他們眼中你就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