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中考歷史延伸閱讀:古籍中黃河河源出自昆侖山是昆侖神話嗎?

字號:


    眾所周知,古今認同——中華版圖西高東低,而橫貫于中華版圖西部的昆侖山脈,則無疑撐起了中華山川的脊梁。昆侖山同時也是長江黃河的分水嶺。古籍中所謂“河出昆侖”絕非想象或杜撰。當然,昆侖山也是我國先秦時代昆侖神話的地緣載體。魯迅先生談到昆侖神話時,明確指出:“其最為世人所知并常引為故實者,有昆侖山與西王母?!痹谶@里,魯迅把昆侖山與西王母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并認同了其常被引為“故實”的觀念。
    查對“昆侖”一詞作字義詮釋的各種說法,古今中外皆有,然以近代和現(xiàn)代的學者居多,尤以漢語文化圈的海外學者居多。再察考這些學者,很少有親臨青海境內(nèi)考察者。綜合這類說法,雖五花八門,各有奇論,細加梳理,大約有如下幾種:
    “天形”說。持天形說法的有古代的學者揚雄和現(xiàn)代的學者朱芳圃和蕭兵。揚雄在《太玄經(jīng)》中認為“昆侖者,天象之大也。”又云“昆侖天形?!睆倪@種昆侖即天形的觀點出發(fā),朱芳圃先生認為“以其高言之,謂之天山,以其形言之,謂之昆侖?!笔挶壬l(fā)揮了這種思路,他認為,神話中昆侖山的形制(圓)本是中國古代一種宇宙模式的翻版。
    “葫蘆”說。持此說的有聞一多等現(xiàn)代著名學者,他們認為,葫蘆與昆侖為音轉(zhuǎn)關(guān)系,因為葫蘆是圓的,昆侖也是圓的。其考證中國遠古的創(chuàng)世者伏羲女媧的本義應為葫蘆或瓜,大洪水襲來時,兄妹二人避難于葫蘆之中亦即避難于昆侖山。應該說,此種考證有其說文解字方面的意義,但仍然只是昆侖的字義上進行著經(jīng)院式的推測。
    “蛤蟆”說。持此說的仍以聞一多為代表,他們認為,瓜和蛙都是女媧的外部形象體現(xiàn),都和圓形相近,其圓大的腹部具有明確的象征意義,那么,蛙亦可稱作昆侖。劉夫德先生更認為,昆侖之丘意即蛤蟆之丘,其地為華夏上古蛙族居所。這一說法仍沒有超出葫蘆說的框架,雖有別義,但還是在字義上兜圈子。
    “窟窿”說。此說亦源自聞一多,他認為窟窿亦是昆侖的音轉(zhuǎn)。并推測認為,《山海經(jīng)》說西王母“穴處”,穴即洞也,可見與窟窿同。照這種推測,昆侖山和洞穴同為一義了,實在有些奇思妙想。
    “渾黑”說。持此說有楊獻益、何新等先生,他們考證唐宋時代多將膚黑的域外人稱為黑山。應該說,這樣一種就字義的古今印證推測,似乎是與昆侖的原義愈走愈遠了。
    “母體”說。此說以現(xiàn)代學者蔡大成和呂薇為代表。他們認為昆侖是母體象征,亦是天的象征。古時洪水,伏羲女媧躲至昆侖亦是躲至母體。而洪水泛濫亦是母體破而胎出的隱喻,以此證明“河出昆侖”意為混沌初開人類降生的形象說法。應該說,此種觀點就昆侖神話而言有其道理,但若就地理昆侖而言,則難以辯通。
    中國古籍《山海經(jīng)》里說:“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此山萬物盡有?!薄队肀炯o》中認為“河出昆侖”。如果我們承認,以上兩部古籍當為出現(xiàn)昆侖一詞的最早記載,那么,我們就該承認,要真正弄清昆侖的意義,一定得把握好以下幾點:一是說到昆侖,那就必須把昆侖和大山聯(lián)系在一起來談;二是若說到昆侖山,就必須把西王母和昆侖山聯(lián)系起來談;三是若說到昆侖山就必須聯(lián)系到“河出昆侖”這一事實。否則,就昆侖而言昆侖,必會陷入望文生義的文字考證游戲。
    就現(xiàn)實地理學與古籍印證而言,“河出昆侖”——黃河的確發(fā)源于昆侖東段的巴顏喀拉山。再印證古籍中“禹導河積石”,積石峽谷乃現(xiàn)今青海循化縣的積石峽,也確系昆侖東段的余脈。至于西王母,據(jù)現(xiàn)代民俗民族學與考古文物的印證,她原系昆侖山區(qū)包括今日的祁連山南脈一隅的古羌人部落女王,并非子虛烏有的人物。
    查《山海經(jīng)》中說到的西王母邦所在“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后,黑水之前”,其大致情況與青海境內(nèi)的現(xiàn)實地理相當吻合。西海當指青海湖,流沙在柴達木盆地隨處可見,赤水當指今共和縣境內(nèi)的恰卜恰河,黑水無疑是發(fā)源于祁連南脈后又流入河西走廊的黑河。
    我們甚至可以認為,《山海經(jīng)》的撰稿者對昆侖山周圍的地理環(huán)境描述,是相當明晰并相當準確的。再說到昆侖丘,按“丘”的原義當是四面高中間低,而今日的青海腹地包括青海湖在內(nèi),恰是夾在南昆侖北祁連東日月山西當金山之間——把這塊地方稱為昆侖之丘,不是恰切而符合古今實際嗎?
    《史記·大宛列傳》中有張騫奏明漢武帝的河源介紹:“于田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水東流,注鹽澤,鹽澤潛行底下,其南則河源出焉。”當代人會看得明白,張騫考察黃河源時所處的地理位置在現(xiàn)今的帕米爾高原,即大范圍的昆侖山西段,所以他看到的絕非河源,河源應在昆侖山東段的青海境內(nèi)。然而從大昆侖的概念出發(fā),漢武帝最終還是按秦以前傳下來的圖示,將河源地點定名為昆侖。應該說,這個定點就大地而言勉強可通,就具體小地形而言確有誤差,其誤差當在1300公里以上。
    司馬遷之后的史學家班固在撰著《漢書·地理志》時竟沒有采用張騫的河源在于田以南的說法,而是按照《禹貢》中“織皮昆侖”的指向和《山海經(jīng)》中昆侖之丘的方位,明確地把昆侖置于金城郡臨羌縣以西:“金城郡……臨羌西北至塞外,有西王母石室,北則湟水所出,東至允吾入河。西有須抵池、弱水,昆侖山祠?!睍x代學者郭璞在《漢書·地理志》臨羌縣條目下加一注釋云:臨羌縣“西有西王母石窟、仙海、鹽池、有弱水,昆侖山祠。到大唐而大昆侖出焉?!?BR>    這兩段記述相互印證,方位清晰,點面交合,可以說把昆侖的地理位置指的明明白白,并將小昆侖與大昆侖的來龍去脈也表述得清清楚楚。查漢代金城郡治當指現(xiàn)今的青海民和縣下川口,當時稱允吾。臨羌縣系指現(xiàn)今的青海湟源縣。仙海亦稱鮮海,為今日之青海湖。鹽池當指今日之茶卡鹽湖。湟水發(fā)源于青海湖西北的海晏縣,是黃河上游最大的支流,東流至蘭州市紅古區(qū)入黃河。至于弱水其意為水渙散無力不能負芥,當指青海湖東岸日月山向西注入青海湖的倒淌河,其河似小溪,類季節(jié)河,水量淺且狹,無以載舟,故稱弱水。而西王母石窟,昆侖山祠,均在青海湖西北的夏格日山和青海湖西南的希里溝一帶有所發(fā)現(xiàn)。
    如此看來,這里所點明的昆侖恰指環(huán)湖地區(qū)的夏格日山、托來山、大通山、祁連南山、天峻山等,此為古昆侖,亦稱小昆侖。而郭璞所說的“至大唐,則大昆侖出焉”,當是指昆侖東段巴顏喀拉山,那里確系黃河源之域。若比照《禹本紀》中河出昆侖,其高3500里,今日之巴顏喀拉山海拔當在5800公尺,環(huán)湖諸山亦在3800公尺以上,以古人對海拔高度的測量局限性,應該說已經(jīng)差不多了。
    另據(jù)東漢時《論衡·恢國篇》載:“金城塞外,羌獻其魚鹽之地,愿內(nèi)屬,漢遂得西王母石窟,因為西???。”這里有兩點史實需要重視,一是王莽時將原屬羌人的青海地區(qū)正式納入中原王朝版圖。二是羌人當時的居地明確屬于上古時代的西王母之邦,不然就無法解釋其地何以有西王母石室了。
    又據(jù)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湟水條:“又東過金城允吾縣北……南有湟水出塞外,東逕西王母石室,石釜,西海,鹽池北。”與 前引文相比,此處又多了一個石釜,可見西王母在該地的歷史遺存甚多,也極著名。 《水經(jīng)注》是公認的地理信史,其對昆侖地望與西王母之邦的記述當為可信。(作者:馬文慶)
    ?
    
中考政策 中考狀元 中考飲食 中考備考輔導 中考復習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