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承和鄧小平為什么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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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伯承
    
劉伯承
原名劉明昭,中國人民解放軍創(chuàng)建人和領(lǐng)導人,軍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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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年月: 1907年12月 性別:
籍貫: 湖北黃岡 民族: 漢族
畢業(yè)院校: 黃埔軍校 入團時間: 1923年
入黨時間: 1925年 逝世時間: 1971年9月

    【劉伯承和鄧小平為什么分手】
    當反教條主義的厄運向劉伯承迎頭蓋下時,盡管鄧小平百般維護,仍不能使66歲老帥免受羞辱。劉伯承作完檢討,竟贏得暴風雨般的掌聲。
    在劉鄧搭檔打下大半個中國之后,劉伯承主動提出與鄧小平分手。這是為什么?
    1950年6月,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美軍無視中國的警告,悍然將戰(zhàn)火燒到了中國的鴨綠江邊。中國政府果斷決定,由彭德懷率兵出戰(zhàn),抗美援朝。雙方在朝鮮半島打得難解難分。
    沒有比戰(zhàn)爭更能刺激軍人神經(jīng)的事了。劉伯承統(tǒng)兵作戰(zhàn)30多年,摯愛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軍隊,深信這支經(jīng)過土地革命戰(zhàn)爭、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三個歷史時期鍛打錘煉的鐵軍能夠戰(zhàn)勝世界上任何一支武裝力量。同時,他也深知,人民解放軍也存在先天不足的頑癥,諸如兵種單一,裝備落后,游擊習氣濃厚,等等。這些問題一日不解決,就不能趕上世界軍事發(fā)展的趨勢,就有可能打敗仗。
    在得知中央準備創(chuàng)辦陸軍大學的消息后,劉伯承首先找到鄧小平,說:彭老總在前線為打敗最強大的軍隊而作戰(zhàn),我要為使解放軍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而重執(zhí)教鞭。
    看來你與教書先生有緣呀。鄧小平理解自己戰(zhàn)友為軍分憂的赤子之心,也熟悉他建軍先建校、治軍先治校的主張,只好苦笑一聲表示同意。
    劉伯承毅然提筆,給中央寫信,請求辭去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二書記、西南軍政委員會主席的職務,去參加陸大的建設(shè)。他寫道:要建設(shè)一支現(xiàn)代化的軍隊,最難的是干部的培養(yǎng),而培養(yǎng)干部最難的又是高級干部的培養(yǎng)。我愿意辭去在西南擔任的一切行政長官的職務,去辦一所軍事學校。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年齡這么大了,還是讓我去辦學校吧!  毛澤東為劉伯承的赤誠所感動,也認為這位軍事理論和軍事經(jīng)驗兼長的老帥是陸大創(chuàng)辦者的最佳人選,遂親自復信,讓他把西南的行政工作移交給鄧小平,盡快到北京領(lǐng)導軍校的籌建工作。
    就這樣,親密合作了13年的劉鄧終于分開了。
    陸大原定設(shè)在北京。劉伯承考慮為節(jié)省財力,建議充分利用原國民黨陸軍大學的校舍,遂定址于南京,正式名稱為南京軍事學院。
    經(jīng)過半年籌備,學院正式開學,首批758名學員絕大多數(shù)都是師級以上年輕干部。
    這些將領(lǐng)都是令敵軍聞名喪膽的英雄、功臣??伤自捳f的好,即便是雄獅,身上也會有虱子。他們大多出身農(nóng)民,又長期生活在游擊環(huán)境里,自由慣了,散漫慣了,不拘小節(jié)慣了。于是,各種奇怪的現(xiàn)象都出來了,有的學員無故不出操、不上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的學員上課時翹二郎腿,回答老師的提問懶得起來;有的學員開會時不注意軍紀,敞胸露懷,雙手在身上搓泥搔癢,更有甚者,有的索性把腳放在椅子上,脫掉鞋子,用手摳腳丫子。
    南京軍事學院學生自由散漫的名聲一直傳到北京。毛澤東十分生氣,提出:游擊隊不可冒‘油‘,野戰(zhàn)軍不可撒‘野‘。劉伯承決定整肅校風。他在全院師生大會上說:有的人自由主義,違犯紀律,國防部、毛主席都知道了,真是‘搞臭了南北二京‘,這叫著‘光著腚推磨盤--轉(zhuǎn)著圈丟人‘。劉伯承要求從基本科目做起,頒布實行我軍三大條令--《內(nèi)務條令》、《隊列條令》、《紀律條令》,很快使學院的風氣煥然一新。在此后的5年間,劉伯承主持編寫、編譯和翻譯軍事、政治、外語等各類教材數(shù)百種,從陸、海、空三軍到炮兵、工程兵、通訊兵、裝甲兵等技術(shù)兵種專業(yè),從戰(zhàn)略、戰(zhàn)役、戰(zhàn)術(shù)的現(xiàn)編概則到集團軍、軍、師、團、營的設(shè)定作業(yè),應有盡有。學院也由初辦時的4個系發(fā)展到12個系,學員人數(shù)由758人增加到3000余人。南京軍事學院成為人民解放軍名副其實的最高學府和將軍的搖籃??删驮谶@時,一股反教條主義的運動突然降臨。
    1957年2月,當時擔任國防部長的彭德懷與陳賡、譚政到南京軍事學院檢查工作。在座談中,有部分教員、學員提出學院存在教條主義問題。經(jīng)過調(diào)查,彭德懷認為在教學中,不是有沒有教條主義的問題,而是教條主義十分嚴重的問題,主要表現(xiàn)就是現(xiàn)在的教學內(nèi)容與我軍的實際情況不相適應,沒有對我軍的幾十年的戰(zhàn)爭經(jīng)驗進行系統(tǒng)整理和總結(jié),提出反對教條主義。軍事學院領(lǐng)導認為彭德懷的結(jié)論不符合實際情況,軍事學院的成績是主要的。在全軍訓總四級干部會議上,許多干部要求彭德懷收回他視察軍事學院后給中央的報告。
    彭德懷一方面積極主張反對教條主義,一方面又盡量避免擴大打擊面,避免整具體的人。他對持有對立意見的兩派人說:你們對敵斗爭都很堅決,不搞陰謀,不想推翻誰,都是好人、正派人,但思想方法都有片面性。今天只是整一整思想,分清是非,接受教訓,不追責任。
    但是,這場運動由于有了林彪的參與,情況就變得難以控制。他對一些軍隊高級干部說:有人一提起學習就想到外國,專學外國的東西,以為只有外國的東西才是好的。這就是迷信,一定要打破迷信觀點。我們的經(jīng)驗很豐富,不能把黃金當黃土甩掉了。有的單位不把毛主席軍事著作作為軍事基本教材,只作為參考材料,這是不對的。有的單位連參考都沒有列上,這就更不應該了。
    林彪沒有點名的單位就是指劉伯承負責的軍事學院和葉劍英負責的訓練總監(jiān)部。
    風聲傳到毛澤東耳邊,引起勃然大怒。毛澤東一生最痛恨教條主義,特別反感別人崇洋媚外。我不知道軍事學院、訓總到底有多少馬克思列寧主義。馬列主義本來是行動的指南,而他們當作死條條來啃。如果馬克思、列寧在的話,一定批評他們是教條主義。激憤之下,毛澤東還講了評論劉伯承的有分量的話。
    958年6月,毛澤東在聽取匯報時,又說:軍隊中有無‘教條主義‘的問題,現(xiàn)在有四種說法:一種說沒有,一種說有,一種說很多,一種說相當多。說沒有‘教條主義‘是不存在的,究竟有多少,這次軍委會議要實事求是地加以分析,不要夸大,也不要縮小。
    很顯然,毛澤東對劉伯承產(chǎn)生了誤解。
    毛澤東講這些話時,劉伯承正在養(yǎng)病之中。
    在劉伯承一生的戎馬生涯中,他先后負傷九處:
    左腳一傷;
    顱頂一傷;
    右眼一傷,使其不幸失去右眼;
    右腿股動脈一傷,險些喪命;
    左臀部一傷;
    左腿受傷,損及神經(jīng),一度拐腿不能行走;
    右腿側(cè)面一傷,彈頭入肉,情急之下,自己咬牙用手指摳了出來;
    左腳側(cè)邊一傷;
    右手側(cè)面一傷。
    葉劍英曾詩贊劉伯承遍體彈痕余只眼。這些創(chuàng)傷時刻折磨著老帥,直到一年前,傷情惡化,不得不從南京轉(zhuǎn)往上海醫(yī)療,當時,鄧小平已調(diào)至中央擔任總書記,經(jīng)常過問老戰(zhàn)友的健康狀況和醫(yī)療進展情況。劉伯承自己形容道:感覺殘老的身體就像一部長久用損的汽車,小修未好又經(jīng)近年過分使用之后,遂成一部難好易翻的破車。近來寒潮時降,左腦后部與兩太陽穴處常作脹痛,眼復流淚水至頭部昏眩。
    在鄧小平的勸告下,劉伯承于1957年8月6日寫信給毛澤東:
    原來就是殘衰多病的身體,勉任六年學術(shù)工作,極感吃力。自1953年患虛脫癥以來,腦力、眼力、神經(jīng)和創(chuàng)傷諸傷舊病反復糾纏,已經(jīng)難于看書提筆,休假也多,因而不能時常參加教材編審工作。
    劉伯承懇請免任南京軍事學院院長和高等軍事學院院長,中央軍委照準同意。
    雖然劉伯承卸任將近一年,但中央軍委準備召開有全軍高級干部參加的擴大會議,批判所謂的教條主義,勒令劉伯承作公開檢討。
    鄧小平認為把劉伯承作為教條主義的代表來批是不公正,也是錯誤的,但是,在當時極左的政治空氣下他無力回天。為了讓老戰(zhàn)友免遭公開被批斗的屈辱,他專門找到毛澤東,懇切地說:伯承同志是位組織性很強的老黨員,他身體不好,只要表個態(tài)就行了,我看不必上臺作檢討了。
    毛澤東沒有吱聲,會議按原定計劃進行。
    6月20日,軍委擴大會議舉行全體會議,與會者增至1442人,規(guī)格也由三座門軍委會議室搬到中南海懷仁堂。隨著會議的深入,斗爭的范圍越來越大,牽涉的人員越來越多,由最初的劉伯承、蕭克擴大到葉劍英、粟裕、李達、陳伯均、鐘期光、宋時輪等眾多高級將領(lǐng)。
    7月上旬,軍委擴大會議進入高潮,由劉伯承到會作檢查。
    那天,劉伯承從南京趕到北京,剛下火車,他就一個踉蹌,險些倒在月臺上。人們攙扶著他到陸軍醫(yī)院檢查。醫(yī)生建議:您得臥床休息。
    不行,我得起來,我要到中南海作檢討,大家還等著我呢!劉伯承掙扎著強撐病體趕到懷仁堂。
    懷仁堂前,鄧小平第一個迎出來,緊緊地握著劉伯承的手,嘴唇嚅動了幾下,想說又不知說什么好,便牽扶著劉伯承走進懷仁堂。懷仁堂內(nèi),1400多位高級干部胸前的將星亮得耀眼。
    擴音器傳來主持人的聲音:下面由劉伯承同志作檢討。
    大堂鴉雀無聲。劉伯承走上講臺,掏出準備好的講話稿,邊念邊講,邊講邊念。講到動情時,想到委屈處,禁不住哽咽起來,老淚縱橫。他的戰(zhàn)友,他的部下,他的學生,他的戰(zhàn)士,面色沉重、復雜。
    劉伯承作完檢討后,懷仁堂竟然響起經(jīng)久不息雷鳴般的掌聲。 [返回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