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觀建筑學的相互性和文化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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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相互關系的場合論“景觀建筑學的確需要理論嗎?”“景觀建筑學的確需要一個理論嗎?”“你認為景觀建筑學需要通過其領域之外的資源來發(fā)展嗎?”在大多數(shù)時候,當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的困惑,無言作答,因為在被問及這些問題的同時,關于景觀建筑學的文化中介agency卻很少被涉及。我想質問的是:為什么我們不再攻擊對這些問題保持沉默的文化界?為什么這些問題聽起來好像是要求我們爭論在原則上是否需要某些理論?為什么我們不能清楚地表達我們所面臨的困難并詢問這些問題是否已經(jīng)或令人信服地有效地被表達而不借助“理論”這種概念資源?
    以R·庫哈斯在一般城市的范圍內(nèi)思索城市未來的嘗試為例。庫哈斯把一般城市比作現(xiàn)代化的飛機場,反對把城市和建筑放在地方識別性localidentity的范疇來思考。庫哈斯認為這種一般城市是地方識別性不再存在的結果。在他的論文中,“地方識別性”和歷史相關,在建筑學中沉淀。并且?guī)旃拐J為:“把地方識別性當成是過去的形式是失敗的命題?!焙畹卣f,庫哈斯提出把一般城市的概念作為正確的命題是一種“大亞洲主義”的體現(xiàn)。如果庫哈斯的論文意味著剝?nèi)チ藖喼薜谋砥?,那么他已?jīng)是成功的了。在臺灣的建筑雜志《對話》中,王維真觀察到,一般城市的概念是被“西方人眼中的東方”的說法所支持著,并沉浸于一種“新東方主義”的氣氛中。
    在這里我并沒有對庫哈斯的原文進行仔細的閱讀,但我仍將指出他的文章是一種沒有精確理論基礎的狹隘的“全球化”觀念的象征。在傳統(tǒng)的中國,建筑的物理生存環(huán)境并沒有成為城市“識別性”的一個完整部分。與歐洲持久性紀念碑的傳統(tǒng)不同的是,中國的建筑一直處于建與重建的永久性循環(huán)中。如果庫哈斯發(fā)現(xiàn)他不得不面對亞洲城市的“識別性”,這是因為亞洲城市已經(jīng)逐漸進入了被阿洛伊斯·里格爾所稱作的“時代—價值”的模式中。當他用一般性反對“識別性”時,他運用的理論看上去倒像是西方所反對的一般性和特殊性。
    熟悉理論家約翰·拉杰曼作品的讀者將會意識到,以吉尼思·德魯茲的觀點為依據(jù),識別性的屬性可以通過迥異的集合被定義,而不是對一般性概念的反對。參照拉杰曼的觀點,我在其他文章里解釋了分類categories的思維模式如何能在諸如中國景觀建筑學的識別性的問題上被重新理解,而不需借助分類本身的概念。讀者可以感覺到,庫哈斯已經(jīng)對某種態(tài)度attitutdes有了正確的批判,但在他的批判中并沒有暗示跨文化在思維上的差異。他通過強加歐洲的模式以一種普遍主義者的態(tài)度結束了他的討論。
    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即“理論”可以扮演重要的角色。
    上述討論試圖表明對理論的反思和寫作可以為激活景觀建筑學的跨文化交流服務,那樣的理論活動可以加強我們的感覺,即跨文化交流是可行的,并且使我們被交流中產(chǎn)生的血濃于水kindred的情感所感動。借助喬治。德孔布的關于這個主題的投稿中的話,可以勾勒出這個想法作為恢復“在期望與觀念中承擔轉換的事物……以最小的力量完成這種復雜的轉換……以達到發(fā)現(xiàn)、干擾、喚醒先前存在的事物,并將這個事物帶到現(xiàn)在……反復思索一個地方的一般性并且強加一個看上去最明顯的轉換……以建立新的形式,新的感情和新的聯(lián)系”。
    通過借助這些語言,希望可以突出這樣一點:即理論的反思和實踐者的思索可以通過實踐活動聯(lián)系起來,這種實踐活動可以被相同類型的刺激所感染 ,在彼此共同努力的領域中探索結果。
    以時空穿梭的形式對跨文化進行思索,這種穿梭是一種展開的節(jié)拍,結尾開敞,貫徹始終,它抗拒著直線性的思索和那種超越經(jīng)驗的、有著權威聲明的目的論。這種穿梭是以具體的作品為例進行的,而不是在諸如“東方和西方”、“形式與內(nèi)容”、“時間與空間”、“景觀和語言”這類抽象模式的范疇中進行。這種穿梭體現(xiàn)的是循環(huán)中的觀念的特殊結構;
    事實上,不可能把它當做一種普遍存在、無限延伸的思維方式,在思維過程中不加限制地反復出現(xiàn)。這種穿梭喚起了一種新的相關性的體驗,在景觀建筑學中,這種體驗被稱作“文化的相互性”。它伴隨著多樣化的資源,在教育機構中扮演著特殊的角色,幫助景觀建筑學在進入全球化的年代里清楚地表達出對文化的相互性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