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滑鐵盧讀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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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夏天好上學(xué)
    加國的夏天是好的,滑大夏天的學(xué)期就更好了,讀書好象都不忙,教授都換上短褲來教課,各樣的社團也紛紛組織活動。也有公司來做廣告,MC樓外草坪上擺起鋪子,找你申請他們信用卡的,要不就是讓你買個飲用水過濾器,常常拎個口袋裝小小的這個那個試用品,也可以在攤位擊個高爾夫球什么的。
    和另三位女孩子分租了四房一廳兩衛(wèi)對稱的公寓,每天四輛自行車叮當(dāng)來回于學(xué)校和家。三個女人就能一臺戲了,更何況是四個?如花的年紀(jì),合用的電話很少有斷檔的空間,常常一個沒打完另外一個電話就進來了,這個在電話上的女孩子喊另外一個女孩子,有時候是不舍的,有時候卻正好乘機掛掉。到周末就燒烤釣魚野餐結(jié)伙進城(多倫多)血拼,或者去BEACH曬黑黑的回來,雖然明知道結(jié)果是要忍上嚷上兩周的脫皮的痛苦。不出去的話大約是正好借到了好看的電視劇、電影片子,趴在客廳穿著睡衣對牢二十刀買回來的電視機,看上一天加一宿,沒日沒夜。當(dāng)然合住中也要分配著洗廚房拖客廳打掃衛(wèi)生間,先見之明的設(shè)好了勤務(wù)表,少了許多的磕磕碰碰。
    八月:水里去空中來
    考完試就放假。由滑大去多倫多北邊的游樂場玩云霄飛車,象小時候春游似的,帶上裝滿零食的背包,一進游樂場就迫不急待地排隊坐 GUN,還有急流勇進,DROP ZONE和THE BAT.雖然每次都得排上一小時的隊,而且是在毒辣辣的太陽底下才輪上幾秒鐘的盡興,但照例還是要閉起眼睛尖叫,有回被DROP ZONE吊到了半空,越升越高,我身旁的寧原本是膽子大得出奇的女孩兒,但還是尖叫著:“I CHANGED MY MIND!I CHANGED MY MIND!”我聽她嚷也不敢睜眼看,雙手緊緊抓住桿子用指甲死掐著直到轟的一聲在五秒鐘內(nèi)自由落體式下落到實地才算定下心來。寧后來對我說了好多次“當(dāng)時是開玩笑的”,我聽了也是笑笑,如今回過頭想,在“滑大”每年的八月,我們都要去玩上一天才算真過了夏天。
    九月:美麗“凍”人
    迎新會自然在九月,MATHIES是PINK TIE,沒什么新意,發(fā)條很丑陋惡俗的暗粉紅色領(lǐng)帶給新生們也算熱烈歡迎了。不曉得去參加全球程式比賽拿獎的隊員是不是常常帶著這領(lǐng)帶緬懷光輝的時刻。而工程系都會別出新裁的整新人,鉆管子滾泥地的應(yīng)有盡有,迎新大會變成制造泥人大會。還別說,滑大工程系年年去參加SOLAR車比賽,都總不會空手回來。 說完泥人還得說說“凍”人。
    九月天晚上已頗冷,在FEDS CLUB的舞會卻不能在十一點以前去參加。雖然FLYER上面明白說是自九點到一點,然而大家都知道,十一點之前都不會有人,一到點了,就開始排起長之又長的隊,隊伍里不乏有穿著涼快的麗人,那是真美麗,真凍人。
    好不容易挨到里面,先找位置喝點飲料看舞動的人群,喜歡那個叫馬各里搭的集體舞,一來這個舞曲必拉上所以朋友都上去列隊跳到的,伸手環(huán)胸拍腰扭臀,然后大喝一聲“馬各里答”跳九十度轉(zhuǎn)彎,幾百人動作整齊劃一,又帶出舞動的嫵媚,真正好看。
    十月:秋之戀
    秋天的加國好看了,紅紅黃黃的葉子,陽光穿過的透明,也是戀愛的好季節(jié)。
    踏過校園中央的小橋,湖水很清,小鴨子游來游去,楊柳微拂,喜歡和相好的朋友背靠背坐河邊談心;或者到VILLIEGE ONE后面的山上躺在青草地上看藍天白云;再有就是逃下午兩點的課到眼科院那邊的楓葉樹邊追野兔子;而到了夜間會在哥倫比亞湖畔搖動著亮亮的熒光棒參加煙火晚會……那些戀愛的日子從不會想以后會怎樣,只要這刻的心是相應(yīng)的,就是開心,就是快樂。
    十一月,隆冬升級
    滑大的冬天是真正的凍天。冰封三尺,雪堆四丈。
    大二認(rèn)得的一個女孩子在校門外的夫婦樓有套房要轉(zhuǎn)租,殺好價錢就盤下住了。離的近的是工程系,不過到那里之前要上天橋過馬路,然后從工程系正門走入,向北穿過彎彎曲曲的工程系走廊,開門下十多節(jié)樓梯,再穿過一道門,走過四根大紅柱子到了太空館那樣的圖書館,上二樓,再橫穿二樓的藍色和紅色,再過兩道玻璃門夾的夾道,就算到數(shù)學(xué)系的火柴盒樓了。這中間每條過道每個樓都在室內(nèi),并不用出去,大雪紛飛的天氣是很有用的。只是路復(fù)雜得象迷宮一樣,走了好些次才明白過來,后來走多了眼蒙上也不會迷路。
    二樓的機房是大多數(shù)本科生在他們做學(xué)生時代待的時間長的地方,總有寫不完的作業(yè)做不完的程式,機房天天日日時時刻刻爆滿,不是這科的PROJECT DUE就是那科的,大一的寫JAVA,大二的寫MODULA3,大三寫C,大四就一頭撞到REAL TIME去寫LISP做AI去了,據(jù)說那間房只進不出,一個學(xué)期都要報銷在里頭的,天天看兩條模型火車相撞,嚇的我沒敢報那門課。間間機房滿是人頭,空氣發(fā)酸,到半夜餓了,包包里掏出個放了幾百年的牛肉OCKET去C&D微波爐轉(zhuǎn)一下三兩口解決掉,或者去WILLIAMS咖啡小坐片刻透點氣。
    有時會在C&D被拉去打升級,又叫拖拉機又叫八十分的這個玩意兒風(fēng)靡全中國,還不放過海外華人僑胞。暗暗的燈光下就開打了,往往打的人已經(jīng)寫了老半天的程式暈乎著呢。出錯牌抓錯牌看錯牌的應(yīng)有盡有,常常是罵聲一片吵半天到頭來卻還不知道誰對誰錯。打到早上天色漸白累了疲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沿著迷宮路線回家去,第二天勢必SKIP了早八點半的課,又勢必去趕PROJECT,又以打升級到天光為一天的結(jié)束。
    十二月,雪人火鍋
    年底了,再經(jīng)一輪的烤焦烤糊過后,大家會去吃個火鍋小慶祝一下。心情好了還會去住宅樓旁推兩把雪堆個小雪人,然后在圣誕的祝福聲中各自回家的回家,留校的留校。不管是回家的還是留校的,大家心里都明白,過完年,又是十二個月的重復(fù),當(dāng)然,畢業(yè)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