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克女人畫一條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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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克斯坦是和我國新疆接壤的一個山地小國,雖是近鄰,但大多數(shù)中國人對這個國家并不熟悉,甚至沒有了解的興趣。就是我們這些做國際新聞報道的編輯記者,除了知道這個國家是蘇聯(lián)解體后獨聯(lián)體中最貧窮的國家,知道它前幾年內(nèi)戰(zhàn)不斷、人民生活水平急劇下降之外,其余的也是所知寥寥。
    7月,我隨人民日報記者組去中亞采訪,來到塔吉克。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這里經(jīng)濟的嚴重衰退并未引起我們太大的震驚。而同時,我們也發(fā)現(xiàn)了塔吉克令人欣喜的一面———這是一個極具風(fēng)情的國家。
    女人化妝只畫眉毛
    塔吉克的風(fēng)情很大程度上來自于美麗的塔吉克女孩。
    塔吉克斯坦境內(nèi)塔吉克族人占有絕對優(yōu)勢,從外表看,塔吉克族人和印度人很像,少女尤其美麗動人。典型的塔吉克女孩的裝束是頭上扎著花頭巾,身穿齊腳踝的長袍,長袍下面一定還要穿著條長褲,赤腳穿一雙拖鞋。
    走在大街上,我總是不禁被塔吉克女孩嬌艷的面孔所吸引。看得多了,我發(fā)現(xiàn)一個有意思的現(xiàn)象,塔吉克女人是不太愛化妝的,她們有天生的美目和濃眉,很多塔吉克女人臉上只做一種化妝,就是用又黑又粗的眉筆把兩條眉毛連在一起,看起來額頭上只有一條眉毛,非常醒目。因為好奇,有時候我竟會不禮貌地盯著她們的面孔看,她們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都會友好地沖我微笑,有些姑娘知道我在看什么,還會俏皮地指著自己的眉毛笑得一臉燦爛。
    鑲金牙,為了顯示有錢
    塔吉克人雖說很窮,但不少當?shù)厝硕加需偨鹧赖牧?xí)慣,女人尤其多。據(jù)記者觀察,在中亞的這幾個國家,鑲金牙可算是一種普遍現(xiàn)象,有的人只是鑲一兩顆,有的人竟然大部分都是金牙。我猜測這種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曾在中國某個階層中流行一時的風(fēng)氣,現(xiàn)在在這里可能仍是一種時髦,或者是財富的象征。我問過兩個塔吉克女孩:“為什么這么多人鑲金牙?”她們笑著說:“好看呀?!钡珔s不愿意講得更多。
    一直到在一家博物館參觀時,我才得到一個完整的答案。接待我們的女解說員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咧嘴一笑,也是金光閃現(xiàn)———知識女性竟然也鑲金牙。我抓住機會,向她詢問這個問題。她說,中亞這幾個國家確實都有鑲金牙的習(xí)俗,塔吉克也不例外。簡單說這就是種時髦,越有錢的人鑲得越多。我問她:“像您這樣受過很好教育的人,也追求這種時髦嗎?”她想了想說:“在塔吉克,或者可以說在中亞,婦女的地位都是很低的,不少婦女受過高等教育,懂幾國外語,自己工作掙錢,但是在家里還是沒地位,很多事情都要聽命于丈夫,和丈夫之間更是沒有平等的愛。像鑲金牙這種事,男人其實更愿意鑲,他們也愿意讓自己的女人鑲,這說明家里有錢?!?BR>    隨后,她又問我,在你們國家,大家覺得什么樣的牙齒好看?我說,我們覺得整齊潔白的牙齒是的。她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我說,其實他們也認為潔白的牙齒好看,但是因為這個地區(qū)醫(yī)療和衛(wèi)生條件的限制,想長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很難,所以這里的人就干脆鑲金牙,一勞永逸了。
    快樂是天生的
    “一勞永逸”對塔吉克人來說,可能真是重要的。由于國家經(jīng)濟的衰退,人民的月均工資收入不到9美元。塔吉克在前蘇聯(lián)時期,在各加盟共和國中就屬于經(jīng)濟比較落后的,蘇聯(lián)解體后,加上隨即而來的連年內(nèi)戰(zhàn),塔吉克的經(jīng)濟更是一落千丈。城市里看不到多少新的建筑,大部分工廠處于停產(chǎn)、半停產(chǎn)狀態(tài),甚至就在首都杜尚別近郊的鄉(xiāng)村,也看不到豐收的景象。塔吉克婦女平靜的面容承載了一個國家短短十幾年不得不背負起的沉重。
    一次采訪中,在塔吉克議院的新聞辦公室,我們見到了杜尚別晚報年輕的女記者優(yōu)素芭娃,她是塔吉克族人,有著所有塔吉克女人共有的修長的眉毛和黑亮的眼睛。但也許因為是記者,她沒有穿民族服裝,也沒有畫一條眉毛,更沒有鑲金牙。優(yōu)素芭娃穿著樸素的長袖襯衣和長褲,靦腆地和我們這些來自中國的同行打招呼。在中國國內(nèi)的城市里,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年輕的女孩子有這樣裝束的了。同樣是23歲,一個北京女孩腦子中的時尚概念相信離這個塔吉克女孩實在是太遠了。
    不過就像塔吉克女人的麗質(zhì)是天生的一樣,她們的快樂也是天生的。杜尚別市內(nèi)有不少噴泉,因為缺水,很多都干了,但在有水的噴泉池里,總能看到美麗的塔吉克少女裹著頭巾,穿著長袍,站在噴泉中間,清水像雨露一樣灑在她們身上,她們快樂地嬉笑著,笑容明朗而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