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站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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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叫的力量
    所羅門群島位于南太平洋上,這里的一些村民使用一種獨特的伐木方法。如果一棵樹太大了,無法用斧子砍伐,當?shù)厝司陀米约旱暮奥暱撤ィìF(xiàn)在想不起來是哪一篇文章了,但是我敢發(fā)誓自己讀到過這篇文章)。凌晨,力大無比的伐木工人爬上大樹,突然放開喉嚨大聲叫喊。連續(xù)這樣做30天后,大樹就死了,然后倒地。其原理是:喊叫聲扼殺了大樹的意志。據(jù)當?shù)卮迕袼?,這種方法很靈。
    你可能會說,多么天真可憐的家伙!多么離奇古怪的叢林辦法!竟然沖著大樹喊叫。的確,他們的方法太原始落后了。他們?nèi)狈ΜF(xiàn)代技術(shù)與科學頭腦,實在是個遺憾。
    想知道我的情況嗎?我會沖著自己的妻子喊叫。我會沖著電話、割草機喊叫。我還會沖著電視、報紙和我的孩子們喊叫。別人甚至還知道,有時候我會揮舞著拳頭沖著天空喊叫。
    我隔壁的那位男士經(jīng)常沖著自己的汽車喊叫。今年夏天,我就聽到他沖著電梯喊了大半個下午。我們這些現(xiàn)代人、城市人、受過教育的人都會沖著擁擠的車輛、裁判員、賬單、銀行和機器——尤其是機器——喊叫。機器和親人消受的喊聲最多。
    真不知道喊叫能管什么用。機器和物品都只會靜靜地呆在那里,甚至踢它一腳,通常也不起作用。至于人,我想所羅門群島的島民可能做得有道理。沖著有生命的東西喊叫,的確會扼殺其意志。木棍和石塊可能會打斷我們的硬骨,但是語言能打碎我們的心……
    心中有愛
    “俄羅斯人是一個墮落、不道德、野心勃勃、魯莽粗俗而且普遍邪惡的民族,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麻煩都是由他們引起的。他們與我們可不一樣?!?BR>    以上正是有些媒體每天對我們灌輸?shù)亩砹_斯人的寫照。但是不知不覺地,某些東西已經(jīng)悄悄地逃脫了偏見之網(wǎng),一些微小卻十分真實的跡象已經(jīng)潛入了生銹的“鐵幕”,并打開了缺口。足以讓我們看到,站在幕后的并不是一個敵人,而是一個同行的旅伴,并與我們同甘共苦。
    聽聽尼古拉·彼斯特索夫的故事吧。我對他了解不深,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但我要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關(guān)于他的故事。
    他是一名36歲的俄羅斯陸軍軍士長,駐扎在安哥拉,營地離家很遠。他的妻子經(jīng)常去看他。
    8月24日,南非的軍事組織進入安哥拉,對在當?shù)乇茈y的黑人民族主義游擊隊發(fā)起了侵略性的進攻。在恩吉瓦鎮(zhèn),他們與一隊俄羅斯士兵相遇。沖突中,他們殺死了四名俄羅斯士兵,其余的俄羅斯士兵逃脫了,除了軍士長彼斯特索夫。隨后,他被俘虜了。在南非軍事官方公報中,報道了這一消息:“軍士長彼斯特索夫拒絕離開遇難妻子的尸體,他的妻子是在這次小鎮(zhèn)的襲擊中遇害的。”
    南非人似乎無法相信這一點,因為在公報中他們重復報道了這一消息:“他走向妻子的尸體,不愿離開,盡管她已經(jīng)死了。”
    多奇怪呀!為什么他不逃走求生?他又回來做什么呢?是因為他愛她嗎?是因為他想最后一次把她擁在自己的臂彎里嗎?是因為他需要痛哭嗎?是因為他感到了戰(zhàn)爭的愚蠢嗎?是因為他覺得命運太不公平嗎?是因為他想到了出生或沒出生的孩子了嗎?還是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了呢?
    這一切都有可能。我們不清楚?;蛘咧辽傥覀儫o法肯定。但是我們能夠猜到,或者說他的行動不言自明。
    因此他孤身獨坐在南非的一家監(jiān)獄里。此時他并不是一個“俄羅斯人”或“士兵”或“敵人”或諸如此類的人;他只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刻里,心里惟一只惦念著一個普通女人的普通男人。
    無論你將要去何處,無論你是誰,我都想告訴你彼斯特索夫的故事,因為他忠實地履行了以下諾言,而這一諾言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是相同的:“不論處境變好還是變壞,不論富裕還是貧困,不論健康還是生病,都要去愛、去敬重、去珍視他/她,直到死去!請你也恪守這一承諾,讓它歷久彌新,永不褪色?!?BR>    (噢,俄羅斯人是一個墮落、不道德、野心勃勃、魯莽粗俗而且普遍邪惡的民族,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麻煩都是由他們引起的。他們與我們可不一樣。)
    是這樣嗎?
    誰說世上沒好人?
    我們經(jīng)常聽到這樣一句話:“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卑ㄡt(yī)生、政客、商人和推銷員。他們只想著占你的便宜,是這樣嗎?
    情況并不一定就是這樣的。
    一個名叫史蒂文·布里爾的人受大家的委托,親身檢測了這一理論的正確性。檢測對象是紐約市的出租車司機。布里爾裝扮成一位對英語知之甚少的外國富商,在紐約市里打了幾十輛出租車,看看有多少司機會欺騙他。他的朋友們預言大部分司機都會趁機占他的便宜。
    結(jié)果是,37位出租車司機中只有一位騙了他。其余的都把他直接送到了目的地,而且沒有向他多收費。有幾位司機拒載,因為布里爾所說的目的地只有一兩個街區(qū)遠,不需要打車。有的司機還下車,給他指路,說他已經(jīng)離目的地很近了。最有諷刺意味的是,有幾位司機還告誡他紐約市到處都是騙子,千萬要小心。
    你一定還會讀到或聽到各種有關(guān)欺騙和腐敗的真實故事——如警察撒謊和行竊、醫(yī)生只收錢不治病、政客接受賄賂。千萬別被誤導了,這些事情之所以成為新聞是因為它們都是例外。事實表明,你能夠信任的人比你原來想像的要多得多。最近進行了一次蓋洛普民意測驗,調(diào)查表明,70%的人認為,大多數(shù)情況下,大多數(shù)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誰說世上沒好人?這是什么鬼話?
    美人魚站在哪兒?
    “巨人、巫師和小矮人”是一個游戲的名字。
    社區(qū)里有大約8個7歲到10歲的小孩,當他們的父母出門上班后,就由我負責照看他們。我將自己的“部隊”召集起來,帶到教堂的活動大廳里,然后教他們?nèi)绾瓮孢@個游戲。這個游戲是孩子們通常玩的“石頭、剪子、布”的超大版本,再加上一些智力決定。不過,該游戲的最終目的是讓大家大聲吵吵嚷嚷,跑來跑去,互相追逐,直到所有的孩子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屬于哪一邊或者誰已經(jīng)贏了。
    我把一屋子興奮不已的小學生分成兩撥,告訴他們游戲的基本規(guī)則,讓大家對本小組的身份達成共識——所有這些準備工作并不意味著游戲就可以完美地進行,但是我們還是抱著這樣的良好期望,并為此做好了準備。
    當孩子們追逐嬉戲、高興到一定程度時,我就高聲喊道:“現(xiàn)在你們要分出誰是巨人,誰是巫師,誰是小矮人?!碑斔械男〗M都擠在一起,萬分激動地低聲商量時,我感到有人在用力拽我的褲腿。一個小女孩站在旁邊,仰頭望著我,小聲而關(guān)切地問我:“美人魚站在哪兒?”
    美人魚站在哪兒?
    我愣了好一會兒,愣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后我又說:
    “美人魚站在哪兒?”
    “是呀。你看,我是美人魚。”
    “游戲里沒有美人魚?!?BR>    “噢,有的,我就是美人魚!”
    她沒有將自己與巨人、巫師或小矮人聯(lián)系起來,她知道她自己屬于哪一類。她是美人魚。她沒有退出游戲,也沒有走過去站在墻邊——輸了的人才會站在那里。她還是要參加游戲,無論美人魚是不是符合游戲的規(guī)則。她沒有放棄尊嚴和自己的身份,堅信會有個位置是屬于美人魚的,而且我也應(yīng)該知道那個位置在哪兒。
    好,那么美人魚究竟應(yīng)該站在哪里呢?所有的“美人魚”都如此地與眾不同,從不與常規(guī)相符,而且不愿意被歸入現(xiàn)有的類別。
    如果誰能回答這個問題,他就能開一所學校,建立一個國家甚至征服整個世界。
    我當時是怎么回答的呢?我偶爾也能說句正確的話:“美人魚就站在海神的旁邊!”(沒錯,那個傻瓜海神就是我。)
    接下來,我們就手牽著手站在那兒,檢閱著這三支隊形混亂,毫無秩序的,由巫師、巨人和小矮人組成的隊伍。
    順便說一句,如果誰認為這世界上沒有美人魚,那就錯了。至少這里就有一位,她正站在我身邊,而且我還牽著她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