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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是小戴,去年6月27日,小戴和自己的女朋友陳慧一起去駕校考試,考試的時候,陳慧被一輛面包車撞倒,雖經(jīng)醫(yī)院搶救,還是因為傷勢過重,變成了植物人。幾乎在同時,陳慧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懷孕。六個月后,小戴給陳慧的父母5萬塊錢補償費,離開了已經(jīng)變成植物人的女友,而陳慧肚子里的孩子,也最終被打掉。
    這件事情被媒體報道以后,引起了不少關注。有人說,這小伙子沒良心,5萬元錢就撇清了責任!買斷了愛情!也有人說,小戴面臨的問題,實在是過于殘酷,小戴的遭遇同樣令人同情,總不能因為女朋友的一場車禍,小戴就搭進去一生的幸福吧?記者日前跟小戴進行了對話。
    不可能一輩子陪著她
    記者:你本意的離開是一種什么方式呢?
    小戴:我可以這樣說,出事以后,我的一些朋友,實際上都是在勸我,盡早地要離開。因為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的本意肯定不是要離開她,好像甩掉一個包袱一樣的,但是呢,真正確診了以后,說一點想法沒有,肯定不現(xiàn)實。
    記者:有什么想法?
    小戴:不可能一輩子陪著她。
    記者:你覺得你該負的責任是什么?
    小戴:我覺得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畢竟我們都不是神,不是神仙,不是圣人。
    責任應是肇事者去承擔
    記者:道理上肯定是說,沒有結婚證書你法律上不負任何責任,但是咱們說,從人情上來說,如果使勁強調(diào)沒有法律責任,是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小戴:我好像沒有強調(diào)我沒有法律責任。
    記者:如果有證書應該不是現(xiàn)在這樣子。
    小戴:應該什么樣子。就是說我應該。
    記者:在醫(yī)院里面看護她。
    小戴:但是我已經(jīng)看護過了,也不是因為沒有證書而離開她,而去選擇離開她。她父母現(xiàn)在,就是說好像這個責任就必須我全部承擔。但這個事故的責任應該是肇事者去承擔。
    在錢的問題上鬧了矛盾
    陳母說,我們本來是親家,是女婿。他做得太過分了,你看把我們家害得什么樣子了。
    現(xiàn)如今,小戴已經(jīng)半年多沒來醫(yī)院了,而且和陳家也再無聯(lián)系。據(jù)小戴說,陳慧出事以后,他先墊付了4萬塊錢的治療費,后來在治療和跑賠償?shù)倪^程中,零零星星又先后花了8000多塊錢,小戴剛才說了,他怕空口無憑,每一筆花銷都記了下來,其中包括給陳家父母買方便面和礦泉水這樣的花銷。當時法院判給陳慧有一筆9萬5000塊錢的賠款,小戴以陳慧男朋友的名義領了出來,后來陳慧的父母提出用這筆錢的時候,小戴將自己墊付的這些錢扣了出來。而這一扣,小戴說就扣出了問題。
    小戴為陳慧討回40萬賠償
    其實,陳慧媽媽和小戴都承認,在車禍剛剛發(fā)生的時候,陳戴兩家的關系一度曾經(jīng)非常親密,出事的當天,小戴曾經(jīng)跪在陳慧的父母面前,說對不起陳家父母。后來小戴還為陳慧討回了總數(shù)將近40萬的賠償。
    小戴說,陳慧出事后,他和家里人也曾在一起商量過,也準備給陳家一筆補償,只是補償歸補償,墊付歸墊付,一碼是一碼!可這種做法,卻傷了陳家父母的心。
    陳家一直把小戴當作女婿,可小戴卻認為自己只有道義上的責任,親兄弟還得明算賬。更何況雙方還沒有領結婚證,算不上真正的一家人。小戴說,他當時之所以要把自己墊付的4萬多塊錢從賠償款中扣出來,還有一個原因。
    小戴:(2005年)8月中旬,要來的一些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再跟肇事者要,又要不到,處于那種情況下,他們很明顯地跟我提出來,要我來補償。
    記者:那時候已經(jīng)明確要錢了?
    小戴:對,在8月中旬開始吧,8月中旬實際上就是說還是一種暗示一樣的,9月中旬是明確的。我們說我們愿意給予一定的補償,他們當時也說你應該給。
    記者:他們當時也說你應該給。
    小戴:我就問給多少,那你們覺得我應該補償多少。他們回答我的話就是你憑良心給,那到底是多少,沒有明確。
    記者:你最初的想法是愿意給多少呢?
    小戴:最初的想法應該說,當時的狀況,應該說我覺得補償個10萬塊錢左右,雖說這個事,車禍不是我造成,但是畢竟有這個戀愛關系,也不是說可憐他們什么,畢竟是車禍這個后果這么大,雖說我沒有車禍這個責任,當時應該說有這個想法的,愿意補償?shù)?,但是我們生怕,我們自己提出來,補償他們10萬,他們可能要價更高。我們也沒有主動提出來。
    雙方互相猜忌不信任
    當記者把小戴的這一說法告訴陳家父母的時候,陳家父母說他們無法相信,在陳慧還在搶救的時候,連買礦泉水和方便面的錢都要扣出來的小戴,會愿意補償10萬塊錢。不管怎么說,雙方的猜忌和不信任,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了。而且,這導致在如何處理陳慧肚子里的孩子的問題上變得更不能溝通。
    小戴:我們要求他們盡快打胎,他們要求我們有一個明確的賠償說法。
    記者:你怕砸下去是個無底洞。
    小戴:對,就是說根本沒數(shù)。
    記者:你擔心他們真的把孩子生下來,還是……
    小戴:對對,就是這樣的。這生出來無論對我家,對女方一家,對這個社會都是個危害,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小孩100%的可能性是殘疾、殘障,不可能健康,而且最后的事實也證明他不健康。
    陳家要小戴賠償三十萬
    從9月到10月,雙方家庭就補償款的金額一直沒有達成一致,陳慧的舅舅提出小戴應該給陳家30萬塊錢,而小戴雖然自己開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經(jīng)濟條件還可以,但還是覺得30萬太高,無法接受。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件事讓本已失去信任的陳戴兩家徹底翻了臉。
    2005年10月的一天,陳慧的母親得知,有一筆7萬塊錢的賠償款,早在9月份就被小戴領走,但是將近一個月過去了,小戴卻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陳家。陳家知道后向小戴索要,小戴卻拒絕還錢。
    原本差一點成為一家人的小戴和陳家父母反目成仇,直到11月,陳慧媽媽將小戴告上法庭,要求小戴補償陳慧10萬塊錢,在法庭的幾次調(diào)解下,2005年11月25日,雙方終于達成一致———將陳慧腹中的胎兒打掉,小戴退還7萬元保險賠償金,另外補償給陳家5萬元營養(yǎng)費。11月28日,陳慧腹中的孩子被拿掉,此時,距離車禍已經(jīng)整整5個月了。這之后,小戴再也沒有來醫(yī)院看過陳慧。陳慧也一直沒有醒來。車禍后發(fā)生的這一切,睡夢中的陳慧全都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