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家整理的《少兒傳奇故事:戰(zhàn)神 探親》,供大家參考。
故事發(fā)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當時蘇聯(lián)的年輕人都參了軍,蘇聯(lián)薩拉托夫區(qū)的伏爾加村有一個名叫伊哥爾的集體農莊莊員也不例外。他打仗勇敢善戰(zhàn),使敵人聞風喪膽,稱得上是一位“戰(zhàn)神”。參軍不久,他即被升為上尉,駕駛著坦克沖鋒陷陣。
一天,他們去進攻一個德寇占領的村子。他們的坦克才一散開,就看見一輛德軍坦克正爬過小山,朝他們沖來。伊哥爾的伙伴喊道:“上尉同志,一輛虎式坦克!”他叫道:“朝前沖!快踩油門!”于是他們就駕駛著自己的坦克從樅樹林里曲曲折折駛出。這時,那輛虎式坦克開始朝四周擺動炮口,像個瞎子似的亂闖亂開炮。而上尉卻對準了它的肚子就是一炮,一發(fā)命中;第二發(fā)則擊中它的炮塔,這使德寇的那輛坦克的尾部歪了下去;第三發(fā)炮彈打出后,那虎式坦克就開始全身冒煙,火焰一竄有2米高。坦克里的人從緊急艙口逃了出來,連滾帶爬的。于是機槍手就老實不客氣地用機槍密集掃射,讓他們全趴下了。5分鐘后,他們沖進了村子。一些納粹匪徒倉惶出逃,在爛泥路上光著襪底亂蹦亂跳地朝谷倉奔去。上尉又下令了:“喂,猛烈進攻那個谷倉!”于是坦克就開足馬力沖進了谷倉。倉庫里都是法西斯匪徒,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只好舉手投降。
然而,就在第二天,上尉遭到了不測。當他的坦克轉戰(zhàn)在麥田的一塊高地上時,坦克被一枚敵軍炮彈擊中,兩個坦克手當場陣亡。第二發(fā)炮彈使坦克起了火,駕駛員朱委列夫從前面的艙口跳了出來,爬上了裝甲,他從火焰直竄的坦克里死活拖出了上尉。這時的上尉已失去了知覺,連他身上的制服都在熊熊燃燒。朱委列夫剛將上尉拖到一邊,坦克就“轟”的一聲爆炸了,炮塔被炸到20米外。朱委列夫一看沒什么可以拿來撲火的,就急中生智,捧起麥田里的泥土,灑在他的臉上、頭上和衣服上,將他渾身上下滾滾的火球撲滅了。然后,他背起他爬著,從一個彈坑爬到另一個彈坑,終于將他送到了第一個碰上的救護站。上尉雖然已被燒得像一段焦木,但心臟還隱隱在跳動。
幸而駕駛員的這一救,上尉好歹總算死里逃生,活了下來,甚至還保留了視力。然而他的臉已被燒得面目全非,有幾處甚至燒得連肉也沒了,看得見骨頭。他在醫(yī)院里一躺8個月,經(jīng)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整形手術,最后解開繃帶時,他向護士要了一面小鏡子。護士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將鏡子遞給了他,只是馬上轉過身去哭了起來。是的,一個英俊瀟灑的小伙子,經(jīng)過了這么一場浩劫,竟被燒成了一個丑八怪。伊哥爾上尉只看了一眼,就把鏡子還給了她。他像在自言自語他說:“別難過,護士同志,即便再糟糕一點,人也還得活下去?!睆拇?,他再也沒有照過鏡子。
醫(yī)務委員會認定上尉是再也不能重返軍營了,但他還是上司令官那里去了。他請求說:“司令官同志,請讓我回到團部去吧?!彼玖罟俦M量地不去看他的臉,說:“你還是休息著吧,你已經(jīng)殘疾了。”伊哥爾說:“不,司令官同志,我只是模樣兒長得不中看點罷了,打起仗來是不講究人的模樣俊不俊的。”司令官說服不了他,只好準了他,但止他在歸隊前去度一個假期,度一個20天的假期。這時候,正當三月。他決定回家去探望一下他的爹娘,還有他的未婚妻。
蘇聯(lián)的三月遠不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天氣又潮濕又陰沉,遍地白雪皚皚。下了火車,伊哥爾原想從車站搭汽車回村去,可是這樣的鬼天氣,什么車也沒有,他只好邁開兩條腿來走完這一十八俄里的雪路。頂著刺骨的寒風,一腳高一腳低地走到黃昏時才到達村里。那口熟悉的水井還在,高高的壓水機在風中搖搖晃晃的,發(fā)出了嘎嘎聲。從村口往里數(shù),第6家的小屋下是他的老家,住著他的老爹和老娘。當他一眼看到老屋的時候,他突然將手往口袋里一插,站住了。過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朝屋子走去。雪很厚,直厚到齊膝,他從窗子里往里望,看見桌上點著一盞昏暗的小油燈,娘正彎著腰在準備晚餐。
他拔下了耳門的門閂,穿過小院子,然后敲敲門。娘在問:“誰呀?”就在這一剎那間,他決定暫時冒充一下自己的戰(zhàn)友。他回答說:“是我,葛洛摩夫上尉?!彼鸭绨蚩吭陂T框上,心在劇烈地跳動。不,娘竟聽不出他的聲音來。他的聲音自手術后己變了,變得嘶啞、模糊。娘出來了,說,“呀,稀客,請進。朋友,您有什么事嗎?”他說:“您是伊哥爾的媽媽嗎?伊哥爾上尉叫我來問候您?!蹦锱艹鰜?,對他的臉微微感到有些吃驚,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哦,我的伊哥爾還活著嗎?他可好?——瞧我,只顧說話,請進,請進,請里面坐。”
伊哥爾進屋在長凳上坐了下來。這凳是他從小坐慣了的,當時,他還很小,坐著時,雙腳都夠不著地面。每當這時,娘總會撫摸著他的卷發(fā),嘴里嘮叨:“吃吧,吃吧,多吃點,快快長大吧,我的寶貝兒!”
于是她的兒子就用第三人稱談起自己來,說他的吃,說他的穿,說他日常的日子和如何駕駛著坦克沖鋒陷陣。一會兒,他的爹也來了。這些年中,他老了許多。他在門口跺跺那雙破氈靴,脫下羊皮大衣,走到桌子跟前來跟他握手,然后坐下來專心致志聽“他兒子的戰(zhàn)友”講話。
吃晚飯了,一家三個坐了下來。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桌子,熟悉的碗筷,熟悉的飯菜……突然,他發(fā)現(xiàn)娘死盯著在瞧他拿調羹的姿勢。他尷尬地朝她笑笑。只見他娘抬起頭來,臉上在痛苦地顫抖著。
飯后,他們還是談這談那的,最后,他娘問道:“好小伙,您還沒有告訴我們呢,我兒子什么時候能請假回來探親?咱們已經(jīng)有三年沒見著他了?!币粮鐮栒f:“是呀是呀,你們一定能看見他的,也許,你們會認不出他了吧?”
夜里,他們在火炕上安排了一張鋪,讓他睡覺。這兒的每一塊磚、板壁上的每一條縫隙和天花板上的每一個木節(jié),對他來說,都是熟悉不過的。幼年時代住過的屋子是一個人一輩子也永志難忘的。朔風在屋頂上呼嘯,隔壁爹在打呼嚕,娘則在嘆氣,在翻身打滾地睡不著……伊哥爾上尉在被窩里雙手捂著臉,痛苦地思忖著:娘啊娘,莫非我的這張臉已是丑到這個田地,連親生的娘也認不出我來了?這怎么可能呢?
早上,當他爬下火炕,穿好襯衫,束緊皮帶,赤著腳在長凳上坐下來的時候,他問道:“請問,這里有位卡珈姑娘還住在村里嗎?”卡珈是他的未婚妻。娘說:“她去年已師范畢業(yè),當了村里的教師,您怎么認識她?”伊哥爾說:“您兒子叫我問候她?!蹦锎虬l(fā)鄰居的小姑娘找卡珈去了。沒等上尉穿好靴子,卡珈已進來了。她還是那么漂亮,一對灰眼睛又大又亮,眉毛興奮得直打顫,臉快活得緋紅緋紅的。她開口說:“您好啊,是伊哥爾讓您帶來的口信嗎?請您告訴他,我非常想念他?!钡斔呓?,正面看見他的臉時,她嚇得倒退了一步,眼里出現(xiàn)了恐怖的神情。伊哥爾心頭一緊,他斷然下了決心:別存奢望了,還是走吧。走,馬上就走!
早飯后,他堅決地告別了他們,走了。一路上,他時不時地問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回到團隊后,他的伙伴們倒是高高興興地歡迎他的。幸而如此,這才稍稍安慰一下他那顆痛苦莫名的心。
兩個星期后,他接到了娘的來信,信上說,他們家里早幾天來了一位客人,是個臉雖丑心地卻善良的好人。他只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自此以后,娘不知怎么一來,就把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日思夜想,想得好苦好苦,想得茶飯不思,夜不成眠。爹在罵她,說她是想兒子想瘋了,竟會將別的小伙錯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爹說,如果真是自己的兒子,他干嗎要欺瞞自己的親爹親娘?如果那個人真是自己的兒子,他的臉是為保衛(wèi)祖國而受的傷,是最值得人驕傲的,有什么好瞞的?可是做娘的自有做娘的想法。那天,當這個人睡下的時候,娘曾拿了他的衣服到院子里去刷,她聞到衣服上的味兒了,千真萬確,這是她兒子的昧兒,決計錯不了!伊哥爾,寶貝兒呀,看在老天爺?shù)姆萆希旎匾环庑?,告訴娘,這個人到底是誰?要不,她怕真會發(fā)瘋的……
伊哥爾的眼睛濕潤了,當天就寫了一封長信:“我的親爹親娘,請你們原諒兒子的愚蠢吧,那天訪問你們的人正是你們的親兒子伊哥爾……”他密密麻麻寫了足足4張紙。
不久的一天,伊哥爾帶了士兵正在打靶,一個士兵跑來報告:“隊長同志,有人來看你!”他回到屋子里,只見爹、娘和卡珈一起來了。娘一把抱住了他久久地吻他;過后,卡珈也紅著臉悄悄兒跟他說:“伊哥爾,咱們就在一起,永不分開,不管這世上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