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上將陳奇涵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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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涵1897年8月24日生于江西省興國縣五里亭鄉(xiāng)壩南(又名竹壩)村。1909年入興國縣城背街陳家祠的“五四制”北匯小學堂讀高小。1913年畢業(yè)后考入贛州府中學(后改為“江西省立第四中學”),這是贛南僅有的三所省立重點中學之一。陳奇涵在該??嘧x四年,中學畢業(yè)后,因無錢升大學,返回家鄉(xiāng)。
    陳奇涵讀中、小學的10余年間,正是中國政治風云變幻,新舊思潮急劇交鋒的動蕩時期。他深切認定,要使祖國外不受強虜欺侮,內不遭官僚壓榨,就必須立志改革,發(fā)奮圖強。于是,他產生了“教育救國”的念頭。1918年秋,陳奇涵邀了十多位學友和鄉(xiāng)友,會集于興國縣城赤勘小學內,座談教育救國。與會者都是熱血青年,憑著書生意氣,各抒己見,感慨不已。
    他經過一番籌劃和思索提議說:“我們就取‘君子憂道不憂貧’之意,立‘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之志,創(chuàng)辦一所‘憂道小學’,怎么樣?”他的提議得到大家的贊同。于是決定創(chuàng)辦一所平民學校,取名“憂道小學”。大家懷著教育救國之心,為著一個目標,就是要把學生教育培養(yǎng)成為反帝反封建的中堅分子,為民權、自主、民生自由而奮斗。
    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fā)。在“五四”新思潮的影響和激勵下,面對北洋軍閥的專制統(tǒng)治和橫征暴斂,興國一批有知識的熱血青年在彷徨中覺醒。陳奇涵終于醒悟到:“教育救國”這條路是行不通的,“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要救國救民,只有另辟路徑。同年6月,陳奇涵懷揣1斤蠶絲(變賣作路費)、百余元錢,只身南下廣東,投考云南講武學堂韶州(今韶關)分校。1920年轉入護國軍第二講學堂學習。同年參加逐桂出粵之戰(zhàn)。1921年6月27日,孫中山命令粵、贛、滇、黔各軍出兵討伐桂軍,分兵三路進軍廣西。陳奇涵又隨贛軍征戰(zhàn)三個月,占領了南寧和桂軍的后據(jù)點龍州,迫使陸榮廷倉皇出逃,終平定廣西,統(tǒng)一兩廣。陳奇涵因作戰(zhàn)勇敢,屢立戰(zhàn)功,由候差員提升為排長。
    1922年5月,陳奇涵參加第北伐戰(zhàn)爭。兩年后,陳奇涵脫離贛軍,在廣州受聘為廣東警衛(wèi)軍講武堂區(qū)隊長。1925年初,陳奇涵轉入黃埔軍校。他先擔任該校第三期學生總隊第一大隊第三隊上尉連長,后擔任少校政治大隊長(營長)。這個時期是陳奇涵一生的轉折時期。
    陳奇涵自到黃埔軍校,便開始有計劃地閱讀革命理論書刊。每逢星期日,他還去東皋大道農*動講習所,聆聽毛澤東、周恩來、肖楚女、惲代英等同志的政治專題報告。在黃埔軍校,陳奇涵直接受到革命思想的熏陶,逐步接受了共產主義人生觀,走上了與工農相結合的革命道路。他立志為民眾謀解放,決心為共產主義事業(yè)奮斗終身。
    周恩來領導的“中國青年軍人聯(lián)合會”,是黃埔軍校的一個進步團體組織。陳奇涵在此結識了周恩來、聶榮臻等人,并積極參加該組織的活動,進行了反對國民黨右派組織“孫文主義學會”和反對“戴季陶主義”的政治斗爭。1925年2月,經陳賡、許繼慎介紹,陳奇涵秘密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陳奇涵在黃埔軍校的時間雖然只有一年多,但在對學生進行軍政訓練的同時,自己在血與火的戰(zhàn)斗中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在參加東征、平叛等一系列戰(zhàn)斗中,經受了戰(zhàn)斗洗禮,成長為堅強的革命軍人。
    1926年3月20日,擔任黃埔軍校校長并兼國民革命軍第一軍軍長的蔣介石,為了打擊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迫使共產黨退出黃埔軍校和第一軍,有預謀地挑起“中山艦事件”。接著又有恃無恐,向國民黨中央委員會提出了限制共產黨人在國民黨中活動的《整理黨務案》。5月15日至22日,國民黨第xx屆xx全會由蔣介石主持在廣州召開。由于中共中央總書記陳獨秀屈從于國民黨右派的壓力,使《整理黨務案》得以通過。此后,蔣介石相繼竊取組織部長、軍人部長、中央常務委員會主席、國民革命軍總司令等要職,獨攬黨政軍大權,使國民黨右派在組織上占了絕對優(yōu)勢。
    珠江之畔風云突變,中國革命處在歷史的重要轉折點。陳奇涵此刻也面臨著人生的重要抉擇。此時,他已是黃埔軍校少校軍官,如果脫離勢單力薄的共產黨,留在占統(tǒng)治地位的國民黨內,則待遇豐厚不言而喻,飛黃騰達也指日可待。但陳奇涵不改初衷,毅然保留共產黨員的黨籍,寧愿丟掉高官厚祿,而去承擔清貧和風險。他秘密接受黨的指示,在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主任鄧演達和總政治部留守處主任孫睿明的領導下,帶領一批黃埔軍校和農*動講習所的共產黨員,以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特派員的名義,準備離開黃埔軍校,返回故鄉(xiāng)。
    1926年9月,在陳奇涵的帶領下胡燦、肖以佐等十余人陸續(xù)返回老家興國,各自利用合法身份,深入到各個鄉(xiāng)鎮(zhèn),在群眾中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籌備建立興國黨組織。由他們親自創(chuàng)辦的憂道小學,成為他們宣傳革命的場所和黨的秘密聯(lián)絡點。
    9月17日,陳奇涵等在平川中學秘密召開會議,成立了中國共產黨興國縣支部干事會。在會上,胡燦提出建議,陳奇涵在家鄉(xiāng)的目標大,而且經常奔波于贛南、贛東各地指導工作,所以暫時隱蔽身份比較適宜。他的建議得到同志們的贊同。會上決定由胡燦任書記,凌甫東任組織委員,肖以佐任宣傳委員。這是中國共產黨在興國建立組織的開始,也是贛南早成立的幾個縣級黨組織之一。至1927年春,全縣已發(fā)展黨員100名,下轄十八個黨小組?! ?927年1月,朱德遵照中共中央軍委的指示,由武漢赴南昌,轉到國民革命軍第三軍工作。中共中央軍委指示朱德,利用以前他在滇軍護國軍時的聲望和同僚關系,選定第三軍為目標,著手創(chuàng)辦軍官學校,培養(yǎng)革命武裝干部,以便在各方面開展革命活動。同時,指示陳奇涵利用本人在江西的聲望和工作基礎,配合朱德創(chuàng)建軍官教育團。軍官教育團組建后,名義上隸屬第三軍,實際上歸屬中央軍委和中共江西省委直接領導。該團由朱德任團長,陳奇涵任參謀長和黨的負責人(支部書記)。陳奇涵還直接指揮一個營,協(xié)助朱德在南昌城內開展革命活動,為黨培養(yǎng)軍事骨干。并負責以密碼直接與武漢的中共中央軍委保持聯(lián)系。直至南昌起義前,黨中央的電報指示都是經過陳奇涵的密碼本譯出的。
    1927年2月21日,蔣介石在南昌總司令部第十四次總理紀念周上公然發(fā)表演講,叫囂:“我是中國革命的領袖,并不僅是國民黨一黨的領袖。共產黨是中國革命勢力之一部分,所以共產黨員有不對的地方,有強橫的行動,我有干涉和制裁的責任及其權力。”并制造了震驚全國的贛州“三•六慘案”,殺害了江西省總工會副委員長、贛州總工會委員長陳贊賢。這是蔣介石公開背叛革命的前奏,是他放出的反共反人民*的第一槍。
    3月30日,朱德、陳奇涵指揮軍官教育團,配合南昌工人武裝糾察隊,包圍了駐牛行車站的蔣介石的憲兵團留守處,收繳了其槍械,活捉了該團副團長關麟征及其下屬全部人員。4月,朱德和陳奇涵率領軍官教育團及一部分警察,以“剿匪”為名離開南昌,進入贛東地區(qū)開展革命活動,鎮(zhèn)壓反動派及其武裝。朱德、陳奇涵到達臨川后,接見了各公法團體負責人,召開公法團體會議,了解情況。經過調查研究弄清當?shù)厍闆r后,決心為民除害,并在臨川縣政府召開了剿匪會議,研究與布置開展剿匪工作。
    朱德、陳奇涵率軍官教育團在贛東的臨川、崇仁、宜黃、樂安、金溪、東鄉(xiāng)、進賢等地打擊土匪與反動地主武裝。在清剿中采用“剿撫兼施,各個擊破”的策略,實行“先投降者免罪,頑固逃竄者嚴懲”的政策。
    8月1日,南昌起義爆發(fā),奉朱德指示,陳奇涵率領814團加入起義軍行列,在撫州配合起義軍在南昌的行動。經過4小時激戰(zhàn),起義軍全殲守敵3000余人,勝利占領了南昌。
    8月5日,起義軍按照中共前敵委員會的部署,退出南昌,向廣州進發(fā)。起義軍撤離南昌后,革命勢力受到反動勢力的重重包圍,白色恐怖籠罩江西。奉命留在撫州的814團因內部反動勢力嘩變,陳奇涵被迫離開撫州,經吉安返回興國?;氐脚d國后,陳奇涵主持召開了“羊山會議”,這是中共興國黨組織從遭受挫折到恢復發(fā)展的轉折點,在興國革命斗爭具有重要意義?!把蛏綍h”后,中共興國支部改為中共興國特別支部,陳奇涵任軍事部長。
    1928年4月,中共贛西特委委員、贛西工農革命軍第7縱隊黨代表曾炳春,帶領該縱隊到興國進行游擊活動,與中共興國黨組織負責人陳奇涵、肖芳全、李明蘭等人取得聯(lián)系,他們秘密地在興國冰心洞的清靜觀召開了中共興國區(qū)委擴大會議。不久,陳奇涵、曾炳春首先領導了崇賢農民*,揭開了興國武裝*的序幕。
    興國*是有組織、有計劃的革命群眾運動,也是興國前所未有的革命武裝*。革命紅旗第在興國城的上空飄揚。從此,興國的革命由秘密走向公開,使得許多*分子惶惶不可終日,有的甚至跑到贛州、南昌長期“避難”,不敢回來。1929年2月,紅2團、紅4團第二次攻占興國縣城,摧毀了興國的反動政權,沉重地打擊了興國的封建勢力,為興國紅色政權的建立,掃清了障礙,奠定了基礎。陳奇涵作為興國*的主要組織者,在興國革命斗爭,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1930年4月,中國工農紅軍學校第三分校在吉安陂頭成立,朱德兼校長,毛澤東兼黨代表,陳奇涵任教育長。不久,紅4軍離開吉安,李文林改任校長兼政委,金萬幫任校委書記,陳奇涵仍為教育長,具體負責學校的軍政訓練與日常教學工作。這個學校為部隊培訓了一批優(yōu)秀的紅軍指揮員與地方武裝領導干部,也積累了寶貴的軍事教育經驗。陳奇涵調到第三分校后,轉入了正規(guī)紅軍。從此,他一直沒有離開部隊。
    1932年1月,陳奇涵率領紅3軍第9師在于都北區(qū)地方武裝配合下,在于都、寧都等地消滅地主武裝,攻下興國、于都、贛縣的馬安上寶土圍,殲敵五、六百人,繳槍三百余支,在于都北區(qū)基礎上成立勝利縣。3月12日,由于形勢發(fā)展需要,中央軍委決定重新組建紅軍第一軍團,下達了《關于重編紅一、三、五軍團的訓令》,以紅四軍和紅五軍團之紅十五軍合編為紅一軍團,軍團長*,政委聶榮臻,陳奇涵任參謀長兼紅一軍團隨營學校校長,羅榮桓任政治部主任。
    4月2日,紅一軍團由長汀以東的館前、新橋地區(qū)移至長汀,準備東征。陳奇涵采取各種手段,偵察敵情和地形,為毛澤東、朱德決策龍巖戰(zhàn)斗提供可靠的情報和建議,并一舉攻占閩西重鎮(zhèn)龍巖,殲敵兩個團,為進攻漳州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11日,陳奇涵出席了毛澤東在龍巖主持召開的紅一軍團師以上干部會議,并草擬了“漳州作戰(zhàn)計劃”。20日,參與指揮了紅一軍團攻打漳州戰(zhàn)役,殲敵第四十九師大部,占領了漳州。打開漳州后,陳奇涵又協(xié)助軍團長布置紅一軍團短時間分兵閩南,將部隊分散在漳州及其周圍發(fā)動群眾打土豪、擴大紅軍、籌備糧款。
    此次東征,開辟了閩南根據(jù)地,進一步擴大了蘇區(qū),使中央根據(jù)地的南翼基本得到穩(wěn)定。此時,中央革命根據(jù)地進入全盛時期?! ?933年1月,紅一軍團在黎川三都整編,陳奇涵因負傷治療,調離紅一軍團。3月,陳奇涵傷愈出院后,調任江西軍區(qū)兼贛東北戰(zhàn)區(qū)指揮部參謀長,協(xié)助軍區(qū)總指揮陳毅、政委李富春統(tǒng)一指揮江西赤色地方武裝。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1933年,陳奇涵禍從天降。在反對所謂“江西羅明路線”的斗爭中,他受到株連。
    1933年1月,中共臨時中央負責人博古等人從上海抵達紅都瑞金,從此,王明“左”傾錯誤在中央蘇區(qū)得到全面貫徹。2月中旬,“左”傾錯誤首先在福建蘇區(qū)開展反對所謂“羅明路線”的斗爭。羅明當時是福建省委代理書記,擁護毛澤東的主張,在一些問題上,不同意“左”傾機會主義的錯誤作法。因此,他遭到打擊,政治、組織上受到處分,被撤職。其后,福建省一大批領導干部也遭到錯誤批判斗爭。這些遭批斗和撤職的干部,都是擁護和執(zhí)行毛澤東正確主張的好同志。
    2月下旬,“左”傾錯誤又如法炮制,在江西掀起了一場反“鄧(小平)、毛(澤覃)、謝(維俊)、古(柏)”的所謂“江西羅明路線”的斗爭。江西蘇區(qū)一大批能夠理論聯(lián)系實際、有豐富斗爭經驗、敢于公開抵制和反對王明“左”傾錯誤的黨政軍干部受到打擊或被牽連。剛出任江西軍區(qū)參謀長的陳奇涵也莫名其妙地受到株連。
    鄧、毛、謝、古四人,在中央蘇區(qū)對王明“左”傾錯誤路線進行了旗幟鮮明的抵制,因而被劃為一個“小派別”,受到王明宗派主義的殘酷斗爭和無情打擊。陳奇涵與他們4人比較熟悉。1932年陳奇涵負傷住院期間,拿出自己的補助,請同在一起住院的鄧小平、毛澤覃吃了一頓飯,這件事情,在反“江西羅明路線”開始后,竟成了打擊陳奇涵的借口。1933年冬,陳奇涵終被莫須有的罪名撤消了江西軍區(qū)參謀長職務。
    1934年春,陳奇涵從江西軍區(qū)兼西路軍參謀長一下子降職到紅軍總政治部武裝動員部當科長,在部長羅榮桓的領導下,負責擴紅工作。
    陳奇涵在錯誤的黨內斗爭面前,表現(xiàn)了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的原則立場和態(tài)度。在政治原則問題上,陳奇涵不懼“左”傾錯誤的壓力,執(zhí)著地堅持自己的正確意見,從不妥協(xié)讓步,在組織紀律上,他服從分配。雖然身處逆境,蒙受冤屈,但仍顧全大局,做到受打擊而不屈服,被撤職也不灰心,對黨的事業(yè)始終滿懷信心,繼續(xù)任勞任怨地為擴大紅軍而努力工作。
    1934年5月,中共中央做出組建教導師的決定。教導師的主要任務是負責掩護黨中央和軍委機關,保障其安全。新組建的教導師,直屬軍委領導。8月間,調陳奇涵任教導師作戰(zhàn)科長,參與教導師的組建工作。9月,中央蘇區(qū)的反“圍剿”戰(zhàn)爭的形勢不斷惡化。瑞金以北的寧都、石城相繼失陷;東部敵軍已開始向根據(jù)地中心長汀發(fā)動進攻;南部敵軍已進抵會昌一帶。中央紅軍已處于十分危急的局面。此時,毛澤東、彭德懷提出主力紅軍應沖破敵人的堡壘封鎖,出擊外線,調動“圍剿”中央蘇區(qū)的敵人脫離其堡壘,相機殲滅之,以打破敵人的“圍剿”的建議。
    陳奇涵由于懂工兵技術,臨時被抽調去于都河架橋,準備長征。10月10日,陳奇涵趕回教導師,紅軍指戰(zhàn)員離別瑞金,開始了長征。在漫長的長征道路上,陳奇涵不僅要與戰(zhàn)士一樣長途行軍,而且在行軍途中,還要隨時觀察部隊行軍秩序,檢查各團掉隊人員。到宿營地后,他仍不能休息,還要派人偵察地形,尋找向導、派出警戒;接著,他還要繪制新的行軍路線圖,發(fā)出當日口令,寫出宿營報告,派人送達上級司令部。本來這是他擔任部隊首長時,由參謀來完成的工作。但是現(xiàn)在他是普通的機關工作人員,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的怨氣,而是忍辱負重,默默地為黨工作著。
    1935年1月,紅軍搶渡天險烏江,陳奇涵負責指揮架橋行動,保證了飛渡烏江天險的勝利。紅軍渡過烏江,接著進占遵義,在遵義召開了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遵義會議結束了王明“左”傾冒險主義在中共中央的統(tǒng)治,開始確立毛澤東在黨中央和紅軍的領導地位,在危急的關頭,挽救了黨,挽救了紅軍,挽救了中國革命,成為中國革命從挫折走向勝利的一個偉大轉折點。
    遵義會議后,毛澤東指示要起用受王明路線打擊排擠的干部,陳奇涵調任紅一軍團司令部教育科長。
    鑒于日本帝國主義的加緊入侵,嚴重地威脅著中華民族的生存。1935年12月下旬,黨中央在陜北瓦窯堡召開政治局會議,確定了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策略方針。同時,為了打破國民黨軍隊的封鎖,實現(xiàn)中國共產黨直接對日作戰(zhàn)的主張,1936年1月19日,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頒布了《東征抗日和討伐賣國賊閻錫山的命令》,東征分左右兩個縱隊行動,紅一軍團為左翼縱隊;紅十五軍團為右翼縱隊。陳奇涵以軍團副參謀長身份參加指揮紅七十八師進行東征戰(zhàn)役。經過75天的東征作戰(zhàn),我軍共殲敵13000多人,俘敵團長以下官兵4000余人,繳槍4000多支,擴大紅軍8000余人。在山西二十多個縣的農村發(fā)動了群眾,播下了革命火種,推動了華北和全國的抗日救亡運動?! |征的戰(zhàn)塵尚未洗去,陳奇涵又奉命踏上了西征的征途。1936年5月,為了鞏固和擴大陜甘革命根據(jù)地,擴大紅軍隊伍,西北革命委員會決定紅一方面軍主力進行西征戰(zhàn)役。
    此時已是紅十五軍團參謀長的陳奇涵,親自率領紅七十八師,一路高歌猛進,在西征兩個月時間里,與紅一軍團其它各部協(xié)同作戰(zhàn),殲敵兩個團又一個營,俘敵旅長以下2000多人,解放了環(huán)縣、同心等多座城鎮(zhèn),開辟了縱橫800多里的新根據(jù)地,為迎接紅二、四方面軍北上創(chuàng)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1937年初,陳奇涵被調入抗大第二期學習??勾笫?月20日開學,至8月畢業(yè),歷時7個月。陳奇涵被編入第二期大學部第一大隊。
    陳奇涵在抗大學習熱情和自覺性非常高,他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除了每天上課之外,還抓緊時間自己閱讀、研究問題。通過半年的學習,陳奇涵在馬列主義的理論基礎、政治思想水平和軍事指揮、領導藝術等方面,都有了進一步提高。他更深刻地領會了黨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政策,掌握了革命戰(zhàn)爭的基本規(guī)律和戰(zhàn)略戰(zhàn)術。
    1937年7月7日,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中國革命進入了抗日民族革命戰(zhàn)爭的新時期??勾蟮诙诖髮W部學員奉黨中央的命令,立即結束學習,于8月份,分赴抗日戰(zhàn)爭的各條戰(zhàn)線。10月,毛澤東電令成立綏德警備區(qū),任命陳奇涵為警備司令。
    1938年3月,陳奇涵以“半渡而擊,主動出擊”的戰(zhàn)術,擊退了日軍1個旅團向宋家川、軍渡等地的數(shù)次進攻。陳奇涵在率領警備區(qū)軍民二年的反頑抗敵斗爭中,取得的勝利和成績,得到毛主席的高度評價,贊揚他們“保衛(wèi)了延安的東北大門”。1939年,陳奇涵調任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參謀部部長。接到新任命的陳奇涵,雖然在紅軍時期先后擔任過紅三軍、紅四軍、紅一軍團、江西軍區(qū)和紅十五軍團參謀長等職務,對參謀工作輕車熟路,但他仍然感到這次到軍委工作的擔子之重,決心不辜負中央信任,更好地完成協(xié)助軍委領導指揮全局作戰(zhàn)的工作。不久,陳奇涵又同時兼任了延安衛(wèi)戌司令、防空司令、總交通司令等職。
    為了適應抗戰(zhàn)形勢發(fā)展的需要,培養(yǎng)更多的抗日軍事政治骨干,1941年1月,陳奇涵奉命擔任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第三分校校長。陳奇涵按照中央軍委《關于整理抗大問題的指示》精神,運用第一期辦校的工作經驗,根據(jù)第二期學員的實際情況,因材施教。對于八路軍各部隊來的學員隊和知識分子學員隊分別制定不同的教育計劃,教學上做了不同安排,并采取不同的施教方法。他們堅持以教育為中心,以德育為重點,利用延安相對安定的環(huán)境,培養(yǎng)了一大批具有相當水平的參謀人員、俄文翻譯、軍事指揮員、政工干部等方面的專業(yè)人員,為我軍的發(fā)展壯大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1942年2月,陳奇涵進入中央黨校學習,參加延安高級干部整風運動。他任高級學習班第三黨支部書記。延安整風運動中,陳奇涵召集在延安的贛籍老紅軍,進一步回顧總結了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江西、贛西南、贛東及興國等地黨的歷史經驗,整理了一大批珍貴的黨史資料。中央軍委還為陳奇涵1933年受撤職處分的問題,于1942年3月正式做出書面結論:“對陳奇涵同志的撤職處分,是當時干部政策的錯誤,應予正式撤消其撤職處分?!敝链耍惼婧陌四曛?,得以昭雪。
    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中國共產黨第七次代表大會在延安舉行。陳奇涵當選為“七大”代表,光榮地出席了大會。在會議上,陳奇涵列舉了許多歷史事例,闡述了“左”傾錯誤路線給黨和革命事業(yè)造成的巨大損失,不同意王明進入中央委員會。會后,他又來到毛澤東住的窯洞,再向毛澤東陳述了自己的觀點。毛澤東對陳奇涵堅持真理,疾惡如仇的品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8月15日,日本“天皇”以廣播“停戰(zhàn)詔書”形式宣告投降,9月3日,日本政府和日本大本營代表在投降書上簽字??谷諔?zhàn)爭以中國人民的勝利而告終。
    但蔣介石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急忙調兵遣將,把國民黨軍隊14個軍共41個師、8個交通警察總隊約54萬多人,運送到華北、華東、華南、東北各地,其目的就是要搶奪抗戰(zhàn)勝利果實,準備內戰(zhàn),以建立國民黨*政權。從8月中旬到9月中旬,在美帝國主義的幫助下,國民黨軍隊以“收復失地”為名,搶占各戰(zhàn)略要地,在華南、華東、華中、華北奪取了一大批大中城市和交通干線。之后,把搶占戰(zhàn)略要地的重點放在了東北。
    東北背靠蘇聯(lián),當時具有戰(zhàn)略上的優(yōu)勢地位,能否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據(jù)地,是中國革命成敗的一個關鍵。為了鞏固東北根據(jù)地,陳奇涵奉命率干部隊奔赴東北。但因途中生病,病情日趨嚴重,很難繼續(xù)前行。中央考慮陳奇涵的身體狀況,暫不去東北,留在冀熱遼,擔任冀熱遼軍區(qū)副司令員。  1947年3月30日,為加強中共領導的東北民主聯(lián)軍的力量,中央軍委決定,將冀熱遼軍區(qū)劃歸東北民主聯(lián)軍建制,下轄熱河軍區(qū)、冀熱察軍區(qū)和冀東軍區(qū)。自5月中旬開始,陳奇涵參與指揮了東北民主聯(lián)軍向東北國民黨軍發(fā)起的夏季攻勢,連續(xù)作戰(zhàn)50天,收復了大片土地,先后攻克城鎮(zhèn)42座,進一步擴大了解放區(qū)。7月,陳奇涵接上級指示,調離冀察熱遼軍區(qū),前往東滿。9月,東北局任命陳奇涵為東北民主聯(lián)軍東滿軍區(qū)副司令員,與司令員周保中、政委陳正人一起領導東滿軍區(qū)的工作。上任不久,陳奇涵領導部隊參加了兩次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役。
    東北我軍在夏季攻勢后就地進行了休整,并編組了新的部隊。野戰(zhàn)軍除將遼吉縱隊改編為第七縱隊外,又以冀察熱遼軍區(qū)6個獨立旅及東北民主聯(lián)軍與周保中、陳奇涵領導的東滿軍區(qū)所轄的3個獨立師,分別合并組成了第八,第九、第十等3個縱隊。至1947年9月,東北民主聯(lián)軍共轄9個縱隊39個師,連同地方武裝,總兵力達51萬人。為貫徹執(zhí)行《解放戰(zhàn)爭第二年的戰(zhàn)略方針》所規(guī)定的任務,配合關內我軍的作戰(zhàn),東北民主聯(lián)軍于9月14日發(fā)起了秋季攻勢。
    陳奇涵協(xié)助周保中率領東滿軍區(qū)部隊配合我軍第六縱隊在中長路一帶對敵作戰(zhàn)。10月9日,東北民主聯(lián)軍決定圍殲吉林之敵,引敵分散于四平以南和以北地區(qū)和長春以東地區(qū),以便各個擊破。于是,東北民主聯(lián)軍總部令第六縱隊以奔襲方法,圍殲吉林外圍松花江兩岸口前、九站等處之敵,以免敵逃回吉林。令第二十九師主力擔任圍殲棋盤街、江密峰之敵,并抽一個團配合東滿軍區(qū)部隊,歸陳奇涵指揮,擔任圍殲烏拉街之敵。15日,陳奇涵率部占領了烏拉街、棋盤街,全殲該地敵人。17日至18日,陳奇涵等又率部配合六縱占領了樺皮廠、九站、口前等地,肅清了吉林外圍之敵。
    東北敵軍遭受我軍秋季攻勢打擊后,被迫退縮于中長路長春至大石橋和北寧路沈陽至山海關段的各主要城鎮(zhèn)。物資供應缺乏,處境更加困難。而我軍在秋季攻勢后,進行了短期休整,部隊士氣旺盛,全軍總兵力達73萬人。東北民主聯(lián)軍決定利用江面結冰,便于機動兵力的有利條件,集中全部主力,發(fā)起冬季攻勢。
    1947年12月,冬季攻勢發(fā)起后,東北民主聯(lián)軍總部命令東滿軍區(qū)部隊在吉長線活動,鉗制吉林、長春之敵。31日,在陳奇涵等領導下,東滿軍區(qū)部隊奔襲長春、二道河子東的楊家店地區(qū),給敵以沉重打擊。
    為了加強部隊統(tǒng)一指揮,促進我軍正規(guī)化,根據(jù)中央軍委的命令,1948年1月1日,東北民主聯(lián)軍改稱東北人民解放軍,東北民主聯(lián)軍總部改為東北軍區(qū)兼東北野戰(zhàn)軍領導機關。陳奇涵所在的東滿軍區(qū)也改為吉林軍區(qū)。3月,陳奇涵率領吉林軍區(qū)前線指揮所和松花江前線指揮所參加圍攻吉林和長春的戰(zhàn)斗,取得重大勝利。
    1948年4月,東北局決定撤消南滿軍區(qū),所轄地區(qū)和部隊分別改為安東軍區(qū)和遼南軍區(qū)。陳奇涵被調任遼南軍區(qū)司令員。從此,陳奇涵離開東滿,轉戰(zhàn)遼南。
    陳奇涵一到遼南軍區(qū),就領導遼南軍區(qū)部隊進行新式整軍運動。1948年6月初,根據(jù)東北局精簡整編,縮小機構,充實連隊,以求得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支前為原則,陳奇涵對軍區(qū)進行第整編。7月,遼南軍區(qū)改為遼寧軍區(qū),陳奇涵仍任司令員,8月初,針對當時遼寧軍區(qū)部隊龐大,武器缺少,對敵游擊戰(zhàn)爭困難的情況,陳奇涵對遼寧軍區(qū)進行了第二次整編。經過兩次整編,提高了遼寧軍區(qū)部隊的戰(zhàn)斗力,為以后大規(guī)模戰(zhàn)斗中靈活機動地打擊敵人奠定了基礎。
    為保障即將到來的大規(guī)模戰(zhàn)役的順利進行,陳奇涵還率領遼寧軍區(qū)部隊搶修鐵路、公路、橋梁、恢復交通運輸。到1948年8月中旬,基本上使遼南地區(qū)交通得以暢通,保證了戰(zhàn)爭中的軍運。同時,他還在遼南設立兵站,醫(yī)院、供應站,保障戰(zhàn)役中物資供應和傷員救護。這些工作,在整個戰(zhàn)役期間,發(fā)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東北野戰(zhàn)軍冬季攻勢結束后,全軍已有12個步兵縱隊、一個炮兵縱隊和17個獨立師共60余萬人,加上機關、地方部隊,總兵力達103萬人。東北地區(qū)97%以上的土地和86%以上的人口獲得解放,我軍同國民黨軍在東北戰(zhàn)場上進行戰(zhàn)略決戰(zhàn)的條件已經成熟。
    9月12日,遼沈戰(zhàn)役爆發(fā)。在兩個月的時間里,陳奇涵率遼寧軍區(qū)部隊協(xié)助主力,取得遼沈戰(zhàn)役的勝利。
    遼沈戰(zhàn)役后,陳奇涵立即投入到遼寧省的恢復工作。剛解放的遼寧還極不穩(wěn)定,土匪殘兵還不時對我人民進行騷擾,國民黨特務也大肆進行破壞活動。陳奇涵率部經過大小數(shù)十次戰(zhàn)斗,于11月中旬肅清了規(guī)模較大的殘兵土匪,使社會秩序得以安定。
    1948年11月20日,中共遼寧省委成立。陳奇涵等7人為省委常委。11月下旬,東北野戰(zhàn)軍主力向關內挺進,12月25日,中央軍委電令,任命陳奇涵為東北軍區(qū)參謀長。
    陳奇涵離開了遼寧軍區(qū),赴任東北軍區(qū),一方面組織東北軍區(qū)各部隊,進行戰(zhàn)斗總結,開展軍政訓練,肅清殘余匪徒,穩(wěn)定社會秩序,一方面做好大軍南下的準備。同時,抓緊東北軍區(qū)機關的業(yè)務建設和組織建設。
    他還對東北軍區(qū)的參謀工作做了改進:創(chuàng)辦軍事雜志,以統(tǒng)一部隊的軍事思想;舉辦參謀學校,全面培養(yǎng)參謀干部;參謀人員與指揮人員由下而上的加以交流,以便充實參謀人員作戰(zhàn)經驗及實際工作經驗。
    陳奇涵還通過調查研究和實踐經驗,對有關軍隊建設與戰(zhàn)略、戰(zhàn)術等方面提出了許多重要建議。他特別注重部隊的思想教育,特別是政治教育。在戰(zhàn)術技術上,他提出了四大技術和三三制戰(zhàn)術。他還對部隊的編制、后勤、衛(wèi)生等工作都提出了良好的建議。這些建議大都被采納,對東北軍區(qū)的建設,乃至東北解放戰(zhàn)爭的后勝利做出了積極貢獻。
    1949年1月,平津戰(zhàn)役結束后。3月11日,奉中央軍委命令,東北野戰(zhàn)軍改編為第四野戰(zhàn)軍,中央軍委命其向中南進軍。這時,陳奇涵奉中央軍委之命,調離東北,隨第四野戰(zhàn)軍主力揮戈南下,解放江西。4月初,陳奇涵奉中央軍委命令,來到北平。毛澤東、朱德、周恩來親切地接見了他。要他立即準備南下,組建江西軍區(qū),并出任江西軍區(qū)司令員。6月19日,中共江西省委宣告成立,陳奇涵任省委常委。6月25日,江西軍區(qū)正式成立,陳奇涵任司令員,陳正人任政委。從此,江西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開始了當家作主的新時代?! ?950年6月,朝鮮戰(zhàn)爭爆發(fā)。10月,中國人民志愿軍出兵朝鮮,直接同美國軍隊作戰(zhàn)。為了適應抗美援朝戰(zhàn)爭對兵員的需要,陳奇涵領導江西軍區(qū)進行了兩次擴兵。共擴大新兵77350多人,這些新兵除一部分補充軍區(qū)部隊和地方武裝外,大部分經教育訓練后,組建了11個團又4個營,編制成志愿軍序列,開赴朝鮮前線。此外,江西軍區(qū)還征召了14700名轉業(yè)軍人歸隊,編成5個團,分別調撥給華東軍區(qū)和中央軍委。為取得抗美援朝戰(zhàn)爭勝利,隨時準備把具有高度政治覺悟和熟練軍事技術的戰(zhàn)士送上前線,陳奇涵領導江西軍區(qū)部隊開展了以美國侵略軍為作戰(zhàn)對象的軍政大練兵。在6個月的軍政大訓練中,陳奇涵根據(jù)上級指示和部隊實際情況,憑借自己訓練部隊的豐富經驗,親自指導制定訓練計劃,提出切實可行的訓練措施,進行嚴肅認真的訓練。
    江西軍區(qū)的這次軍政大練兵,是在革命勝利后比較安定的環(huán)境下進行的。由于陳奇涵的高度重視和充分準備,訓前對組織領導、訓練方法、步驟作了明確規(guī)定,特別強調了教養(yǎng)一致和統(tǒng)一訓練作風,共輪訓7820名干部和骨干,全面系統(tǒng)地提高了部隊的軍政素質。
    1954年1月,中央軍委決定成立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庭,統(tǒng)一管理全軍軍事審判工作?;陉惼婧Y歷深,威望高,廉明公正,熟悉軍事法律,中央軍委暨毛澤東主席于2月28日發(fā)布任命書,任命陳奇涵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庭庭長。
    同年夏天,陳奇涵來到北京走馬上任。軍委管理局分配他一家住到西四北頭條一座四合院里。他家在這里一住就是40多年。他到京不久,就去北戴河向軍委領導匯報軍事法院的工作。
    一天吃過晚飯后,陳奇涵去海濱散步,迎面走來周恩來,鄧小平,李富春等同志,鄧小平高興地說:“我們從延安分別后,這是第見面”,周恩來說:“聽說你去搞軍法工作了,你身上的擔子不輕啊!”他們和陳奇涵一起坐在海濱的藤椅上,開懷暢談起來。
    我軍的軍法工作,從建軍之初就有,但沒有全軍統(tǒng)一的軍隊法院(庭)。紅軍時期有的部隊稱“軍隊審判所”,抗戰(zhàn)以后稱“軍法處(科)”,實際上多數(shù)軍區(qū)和部隊把它放在保衛(wèi)部,全軍的總政治部也設有“軍法處”?,F(xiàn)在要建設一支革命化現(xiàn)代化的軍隊,必須建立一個全軍統(tǒng)一的軍隊審判機構。
    軍事法庭是軍事法院的前身,是一個剛成立的新單位。陳奇涵來時,一切俱空。與其說是調陳奇涵來上任,不如說是調他來籌備。他身邊只有少數(shù)幾個工作人員,一切都得白手起家,從頭做起。經過他的努力,軍委把一處院子撥歸軍事法庭。院內有一幢二層樓房作辦公用房。
    陳奇涵為籌備軍事法庭,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法庭的組織建設和業(yè)務建設上,放在考慮法庭的工作方針、任務、內容、方式等重大問題上。他叫人翻譯有關蘇軍軍事法院方面的資料,又派人到圖書館、檔案館查閱我國有關歷史資料,結合我軍歷的審判工作經驗和組織形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看法與想法。1954年8月25日,陳奇涵向中央軍委作《軍事法庭的建立與工作》的報告。并得到中央軍委對軍事法庭工作方針的第一個明確批示:“目前,制法為主,習法為次”。陳奇涵根據(jù)這一批示,為開創(chuàng)我國軍法工作做了大量工作,成為我國軍法戰(zhàn)線上的奠基人。
    1954年9月,陳奇涵當選為第xx屆國防委員會委員。在以后召開的第二、xx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陳奇涵繼續(xù)當選為第二、xx屆國防委員會委員。同年11月,中央軍委決定將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庭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院,1955年1月,陳奇涵改任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院院長。
    根據(jù)軍事法院編制人員少的情況,陳奇涵對軍事法院內部的機構設置,主張精干高效。由于陳奇涵對各處、室的職能分工規(guī)定明確,也就使各部門各司其職,辦事效率較高。在定編制、定機構的同時,陳奇涵就抓軍事法院的班子和各級軍事法院干部的配備。
    1955年9月,陳奇涵被授予上將軍銜。由于他在革命戰(zhàn)爭中的巨大功績,還被授予一級八一勛章,一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各一枚。這是我國軍法戰(zhàn)線上的第一位上將,也是迄今為止的一位軍法上將。
    1956年9月,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舉行。陳奇涵作為軍隊系統(tǒng)選出的八大代表出席了這次會議,并當選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不久,他又擔任中共中央政法小組成員,中共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委員,協(xié)助董必武抓全國政法工作。1957年4月,全國人大常委會任命陳奇涵為高人民法院副院長。在法院領導的分工上,他分管軍事法院系統(tǒng)的工作,同時還擔任軍事法院院長職務。
    從50年代末期開始,陳奇涵的身體每況愈下,戰(zhàn)爭時期染下的重疾風濕性關節(jié)炎時而復發(fā),犯病時疼痛萬分,不能行走。心腦血管疾病也向他襲來。但是,陳奇涵在疾病面前始終保持樂觀情緒。在此后二十余年時間里,他始終惦記著人民,惦記著工作,惦記著社會主義的建設事業(yè)。
    1981年6月19日,陳奇涵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他的英名將永遠在中國人民革命斗爭的史冊上光耀千秋。